七十三七口棺材(1/2)
我一边走路一边问齐方,怎么除了周芸那一批人,还有别人也到了这片林子里?齐方咬了咬牙,说既然姓秦的说有官方势力掺合进来,那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另外你瞧那个断崖也断得太不自然了,好像是有人,故意要把向下走的路切断似得。说完这一句之后,我们便回到了我哥和秦叔叔他们临时休息的地方。我哥正窝在地上睡觉,秦叔叔就坐在他旁边,离得非常之近。他这一路都这样,好像是我哥答应了,要随时帮他堵抢眼似得。我拿了点吃的出来,把我哥摇醒,让他多少吃一点。然后我把我和齐方看到的情况,向我哥也向秦叔叔通报了一遍。
齐方等我说完,又着重提到了断崖的情况。他说原来向下的路已经被切断了,要我们还走这条路,就只能用绳子,把人从断崖上吊下去。可是这么做风险非常大,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林子里有一批人,他们手里有枪。如果他们在下面林子里设了埋伏伏击我们,那我们人吊在崖壁上那会儿,等于就是活靶子。要不然我们就得绕路走,但是凭现在的装备,多走一天,这水和粮都撑不住。秦叔叔难得没有发表意见,自从听说了枪眼的事,他好像整个人都安静了。快到下午,天空突然阴了下来。过不多会儿就开始下雨,天已经很冷了,下来的雨都夹着雪。
进山之前我专门买的冲锋衣,虽然已经破破烂烂了,但挡雨尚不成问题。我身上没怎么淋上雨,可这两条腿就惨了,很快便被雨水给打湿了。湿裤子贴在两条腿上,简直就跟冻住了似得。齐方的情况要好一点,他那身装备是周家的标配,从头到脚都能防水。我再看秦叔叔,他竟然从自个的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撑了起来。那伞从外面看很普通,伞骨上,却都缠绕着细小的金丝。要这么看,我估计那伞也应该是什么厉害的法器。就是在这林子撑伞,一来目标大容易被发现,二来,也容易被头顶上的枝枝蔓蔓的给挂住。
雨下了一会儿,周围慢慢腾起一层灰蒙蒙的水雾。能见度突然变得很低,稍远一点的树都没法看清楚。我哥冒着雨向断崖上走了几步,说天气这么差,断崖下边的林子里即便是有埋伏,这会儿也应该撤回去了。咱们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用绳子把人吊到断崖底下去。我不反对我哥的提议,齐方也没说什么。于是一行人收拾好东西,便结队往断崖上爬去。
这一路脚底下到处都是水,走不了几步就要滑一下。爬起来费了老劲,等到了断崖上往下看,整个低处全都隐没在了迷蒙的水雾当中。我们把绳子的一头固定在旁边的大树上,另一头吊上一块石头,顺着崖壁慢慢地往下放。这座断崖的垂直高度有将近二十米,五十米一捆的绳子,只够一次把两个人吊下去。齐方朝我哥看了一眼,意思是由他们俩打头阵,先下去看看。我和秦叔叔在上面等着,等他们确定没问题了,再招呼我们下去。
以往凡是到了要冒风险的时候,我哥都习惯把我安排在后面。我以为这次也是这样,下意识地往后退,跟撑着伞的秦叔叔站到一块。我没想到这回我哥竟然没照齐方的安排走,而是对我说:“你跟齐方先下。”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脸上全是雨水,眉毛那儿都有点结冰了。我又想他大概是怕我和秦叔叔单独待一块,秦叔叔会对我耍什么手段。于是痛快答应了一声,便跟着齐方走到断崖边上。那绳子也被雨水打湿了,抓起来滑不溜丢的。不过这是下不是上,也不需要借力,只管跐溜着往下滑就是了。
滑到了崖底是一片乱石,我和齐方确定没听见其他动静,便翻出乱石堆先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崖底的气温好像比上边还要低,而且因为地势也低,山里的雨水都汇了过来,已经有点积水了。我一双脚泡在水里,只不过一分钟没动弹,马上就冻得跟冰坨子似得。我哥和秦叔叔又迟迟不见下来,我心里着急,问齐方,别是上边出了什么事?齐方皱着眉头,一边吸溜鼻涕一边说,再等会看看。又等了好几分钟,我们才看见崖上飘下来一把伞。
我哥和秦叔叔跟在伞后边下来,两个人动作都不太利索,看起来也是冻得不行。他们人在乱石堆里一闪,并没有马上朝我们过来,而是就站在那堆乱石上,仰起头看了看天。他们好像是看见了什么稀罕玩意,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都写满了惊讶。我也好奇地抬头去看,一看才发现,原来雨已经不下了。到了崖底树木变得更高更密,剑一样直指上天。树顶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树腰以下的部分,在雨雾之中若隐若现。树枝树杈间有一些丝状物质相互勾连,看仔细了,竟然都是之前我和周同碰上的那种菌丝。我赶紧招呼齐方也往上看,正在看的时候,我哥和秦叔叔才一前一后地跑了过来。
秦叔叔面色不善,收起他的伞,便急着要往密林里闯。齐方怕他急出什么事来,赶紧就去追他。不过追也没追几步,秦叔叔发现我哥没跟上去,马上就主动退了回来。我怕那无处不在的菌丝会缠上我哥,摸到他身边才想起来,我哥现在的体温比我们都高,菌丝压根就不敢动他。他也没显出难受来,踩着地上的积水,绕着一棵大树转了个圈。转完以后他给我们指了个方向,说是那一面菌丝最多,该往那面走才对。我们便顺着他指的方向踏上路,又蒙头走了快两个钟头。
这一次走得非常之急,之前的所有顾虑,好像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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