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陈彬(1/2)
这时候车又动了,过了红绿灯一直往前开,停在一条南叫我先在这路口下车,他去找地方把车停好,然后再来找我。我于是便站在路口等着,十多分钟之后,看我哥提了一袋东西过来。他那袋东西明显是刚刚才买的,我看了一眼,里面竟然全都是香纸蜡烛之类的玩意。我好奇地说我们是来上香的吗?左右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寺庙宫观一类的建筑。我哥让我跟着他走,他在前我在后,从路口进去往西,走了将近一公里。最后我们俩停在一栋高档酒店门前,头一眼看见的,是酒店门口摆着的一块巨大的泰山石。那石头上的纹路像玉带似得,把整块石头均匀地分成上下两个部分。
我哥看了看那块泰山石,扭头对我说,就是这儿了。我说这什么都没有咱们拜什么?你该不会是想拜这块大石头吧?我真没想到竟被我一嘴给说中了,我哥走进酒店门廊,去跟酒店的保安说了两句话。酒店保安被我哥说的一脸犯难,又去叫了个挂经理胸牌的人出来应付。我哥同样和那挂经理胸牌的人交谈了几句,经理听完,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在原地愣了有半晌,这才叫了个人过来,吩咐那人带着我哥上前台去交钱去。我跟过去问我哥:“你跟人都说什么了?你该不会是包了间房吧,咱们又不是没地方住。”我哥摇了摇头,把他刚才跟经理说过的话老老实实地复述了一遍,说是咱们家里有个孩子得了重病,想借酒店门口那块泰山石,给孩子认个干亲。这是民间的土法子,可除了这条路,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哥一看就是那种不太说谎的人,表情稍微认真一点,就叫人不能不信服。对他说的话酒店经理没有怀疑,出于商人的本能,只说要交一千块钱使用金,才能让我们认这个亲。我哥去交了钱出来,在泰山石正前面,把他带来的蜡烛香纸都摆上。不一会儿就有人围上来看,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的都有。我哥谁也没有理会,摆完了东西,就叫我跪在那蜡烛前面。他跟我解释道,认这门干亲是为了救周同。我们眼前的这块泰山石灵气逼人,要有它罩着,周同至少不会撑不过这一关。我明白了我哥的用意,马上点着头说,哥你就说要我做什么吧!我哥拿出两张小纸条,一左一右贴在我手心里。他让我给泰山石磕七个响头,每磕一下就喊一声伯父。这小纸条上写的是周同的八字,而我在这件事里,则等于是周同的替身。我满口答应着,俯身便拜倒在泰山石下。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阵的议论,我听好几个人都说:“这俩人是有病吧?”
这事在面子上确实挺过不去的,我也求速战速决,赶紧磕完了走人。我哥在一旁看着我,在我磕头的时候,他便把香纸点着,往泰山石前抛过去。所有的香纸在半空中就烧化了,灰烬落到我头上,烟气则一缕一缕往上升。我喊完七声伯父,抬眼那一刹,好像看见有个老头,正坐在泰山石顶上冲着我笑。那老头转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我哥拿了我手心里的纸条,走上前压在了泰山石脚下。整个仪式到此结束,我和我哥迅速地把东西收拾停当,挤出围观人群,便往回走。这一来一回刚好够饭点,照我哥的安排,齐方应该已经在饭馆等着我们了。没想到到那儿却不见齐方他人,只看见我哥订的包间里,坐着个穿警察制服的人。我哥还以为走错了,拉着我就要退出去。那人突然站起来问:“齐少爷说,你们有事找我?”
我哥在门口站住脚,回头看着那穿警服的人。那人咧开嘴接着说:“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可听说过你。你在道上一向都很有名气,这回是什么事,需要你动用别人的关系?”我哥没搭他的话,转身回包间里,径自坐到了主位上。我陪着也坐下,万万没有想到,齐方的家奴竟然会是个警察。那个警察起身给我哥斟满了茶,客客气气地又说,齐少爷出去买烟去了。他让我先问问你,具体需要我干什么。我最近不少地方都要用钱,所以只要你出得起价,我的活保证干的干净利索。我哥一直看着警察的那双眼睛,终于问了一句:“你叫什么?”警察回答说姓耳东陈,单名就一个彬字。他又自谦道:“这名搁道上就是一无名小卒,你恐怕是从来都没听说过。但名声不响不代表我活不好,你可以问问齐少爷,我是怎么……”
我哥没让那警察把话说完,径直问他,你想要多少?这个多少当然是指钱,那警察眯了眯眼,像是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这个价。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听齐少爷的意思,你是想救个人出来。这里头的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但既然是救人,那便是以命赌命的活计。赌赢了我带着那人一起回来,赌输了,我们俩谁也回不来。这一条命我收你五十万,在道上,这个价算不上高。”我哥目光微敛,说如果我要你非赢不可呢?我一定要看着那人活着回来,这种,你收多少?那警察脸上泛起难色,说天下哪有什么赌局,是只赢不输的?你要这样说,恐怕不光是我,你找别人也没人敢接你的生意!他话里的意思已经是在推却了,我哥却执意追着他问:“你收多少肯干?”这时候包间门开了条缝,一个服务员探着个脑袋怯生生地问:“几位可以点菜了吗?”我哥顺着话音朝他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你去问你们老板,我平常都点什么菜。让他照样上就行了,再把我存在这的酒拿上来。
那服务员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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