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张达亮。(2/3)
些难堪,因为这会让我的微笑很难看,还好瘦子拍了拍他,说到行了,我们走吧。胖子似乎很听他的话,马上把手放了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在他们走出教室前,在瘦子快要走到班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我以为他在看我,于是急忙面带微笑,结果发现并非如此,他看了大亮子一眼,看大亮子的时候仍旧在笑着,这个瘦子其实跟我很像,也很爱微笑。我又悄悄看大亮子,竟然发现他也在笑。但这两个人的彼此微笑,似乎并没有传递丝毫温暖的信号。
他俩这种意味深长的微笑让我产生了些许错觉,因为我才十三岁,十三岁这个年龄是不应该接触意味深长这类成语的,于是我抬头看周围,周围已经有些男同学迅速的混熟开始打闹在一起,这我才放下心,还好我是十三岁,只需要干十三岁应该干的事情。而大亮子和这个瘦子,似乎要比我的十三岁更老一些。
在初中生活即将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全面开展之际,我在一些女生叽叽喳喳和一些男生鬼鬼祟祟的讨论中大概了解了一下新环境的情况。
那些女生都在说,她们这一届也就是九九届将是一中有史以来最混乱的一届。因为这一年按片录取的政策开始强制执行,一中也不例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便的择优录取,去每个学校挑选一些像我这样总是霸占班级第一名的选手。这也就是说,但凡在一中周边居住,或者在一中周边念小学的学生都可以无条件的来这里就读,和成绩无关。
其次学校的扩招,收取高价的借读费,给那些没有在附近买房没有在附近就读但家里就是有钱的学生留下机会,只要买票,就有座,这一点学校比火车站要人性许多,买了票之后不至于站着趴着吊着,只要掏钱,就给个硬座。
这导致一个班里无限的加座,比如我所在的四班,有将近九十个同学,一个班的人员相对正常超载了一半还要多,比下县的公交车容纳量还大。
而整个初一年级总共扩招了13个班,将近一千个学生,比我上小学时四个年级的人数加起来还要多,这些所谓借读的学生,每个人要交一万块的借读费不等,这个数字,几乎等同于我父母同年的全部收入,所以这一届的新生注定不会平静,因为在当时物质生活正逐渐取代精神生活的社会,倘若你一次花上一万块,不光能上学,上别的无论什么也够了。
当然我对这些并不在意,因为我是来学习的,并且我是没掏钱的,并且我是没掏钱还想着在这里待上几年然后去上了清华上了北大的。所以我很骄傲,并且面带微笑。
相比于女生的叽叽喳喳,男生这里的消息就更加实际更接地气一些,都是些所谓的江湖轶事。
发布这些消息的大多是那些学习一般靠上的男孩子,他们平常不敢惹事,最多和同类拌两句嘴,但内心又不甘寂寞,又总想让自己和所谓的江湖沾沾边,所以只好扯些没用的来过过干瘾。当然我对这些更没有兴趣,原因还是因为清华和北大这两个漂亮姑娘。但他们给出的信息量实在饱满,也由不得不听,于是我了解到,那天摸着我头说我可爱的瘦子同学全名叫严召焕。
当时在班里喷着唾沫星子讲闫召焕平生事迹的是个我还叫不上名字的家伙,因为他的眼睛很小,所以我就暂时给他起名叫小眼睛。看小眼睛讲述时全程洋洋得意的表情就大概能知道这个严召焕似乎在小学还是个人物。小眼睛扬着着脸伸着大拇指说道,我和召焕很熟的,他是我们铁东一小的扛把子。
虽然我当时从未看过古惑仔系列,但满大街铺天盖地的湾仔一向我大晒我玩晒也让我多少有些了解,扛把子大概就是老大的意思,比如大亮子,他就是我们家属院周边地区同龄少年里的扛把子。通过小眼睛我还了解到,那天在严召焕后面摸我脸的胖子叫李未,因为长的胖,所以外号叫大猪。他是严召焕小学六年的同班同学外加好朋友,当然,这是我的看法,用小眼睛的话说,大猪是严召焕最亲的小弟。
这个小眼镜说,我在铁小上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在小卖铺买辣条,隔壁班一个好吊的人拦住我说要尝尝这辣条什么味道,你们是知道的,我是有脾气的,我的辣条凭什么让他尝。结果被他抢走,你们是知道我脾气的,我能饶了他么?于是我找到召焕,当时召焕和我的关系是最吊的,于是带着我去找到他,这个好吊的人马上就不吊了,立马第二天还给我两袋,你们说,吊不吊。
周围一群听他胡扯的小男生马上扶了扶自己鼻子上的小眼镜,然后点头,一起说好吊好吊。讲故事的小眼睛很满意的点点头,说,往后有谁欺负你们了,就告诉我,我去告诉召焕,让召焕帮你们出气,一中里有很多我们铁小的人,他们都听召焕的,你们知道,召焕和我的关系,是很吊的。
当时我在不远处听的差点上不来气,还好这时严召焕跟李未从门外进来,瞬间就结束了这场不知是关于严召焕还是关于吊的讨论,我看到小眼睛站起来,对严召焕讪笑,严召焕也回了一个微笑,倒是很平静。跟严召焕比起来,李未更粗鲁一些,他拍了拍小眼睛的肩膀,问道,又他妈吹牛逼呢?小眼镜边点头边小声说,吹不好下吹,吹不好瞎吹。
很久以后我突然想起这件事,还专门找到严召焕查证了一下,他听了一脸的厌恶,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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