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借阳寿(2/2)

却并不生气，只是摇头一笑，说不要紧，来山里的游客们也经常会在背后这么叫，但被人当着面喊秃驴的还只有你一个，小毛孩子别不懂礼貌，要尊重长辈，老夫也是有名号的，叫做空虚散人。

“我操！空虚散人？我就听说空虚的人最厉害了，这名号简直屌到没朋友啊！星子你说对不对？”

见老秃驴还算比较好说话，胖子赶紧又拍了句马屁。我听着心里堵得慌，这都什么牛逼理论啊，空虚的人就一定牛逼吗？我还空虚寂寞冷呢，怎么破？

空虚散人笑看着我们，仿佛一下子从之前的势力老混蛋变成了和蔼可亲的长辈，等到胖子欢呼完了，才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空虚散人把胖子的衣袖往上一扯，就露出里面满是伤口的胳膊，他盯着看了一会，就轻皱着眉头说，算你小子走运，再晚来两天，就不用救了，直接准备后事就行了。

我挺好奇，也凑过去瞧，却发现胖子胳膊的皮肤下，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一条乌黑的细线，如今那条黑线已经快要蔓延到了胸口。我不懂那代表了什么，但就是用猜的也能猜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空虚散人又给我看了看，他在我身上乱摸了一通后，就有了判断。

他表情略微严肃，对我和胖子沉声说道，

“你们俩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论严重性，你的麻烦可比这个小胖子大得多。但这位小胖子到现在已经再耽误不起了，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把寿元给续上。”

说完后，空虚散人就看向了我，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是不可能去和胖子抢，当即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下来。胖子见后，直接就用力的给我来了个熊抱，嘴里感动的直呼，星子，你够意思，以后我要给你生猴子！

我一脑门子的黑线，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又不是猴子，你他妈给我乱生什么妖魔鬼怪，你撅着腚拉出个小胖子还差不多呢。

因为时间紧迫，我俩也就自觉地没敢再继续扯淡，而是听从空虚散人的安排，先是在后屋找到一个大木桶，盛满热水后让胖子坐进去，可能是水太烫了，刚进去胖子就像杀猪一样的扯着嗓子一阵嚎叫。

接下来，空虚散人把屋内的地面用扫把扫了扫，又用水冲干净，然后才在地上摆了几件东西。

我不禁好奇的问他怎么没摆神坛？空虚散人就翻着白眼说，那都是低级的东西，真正的高人一般都不屑使用。一席话把我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但因为实在不懂，我也没办法去反驳什么。

我看到摆在地上的那些东西里，有一碗殷红的血，几支檀香，一块很大的破旧黑布，还有一摞颜色暗紫的符纸等等。

看到这些后，我手心都开始冒汗，也开始有点紧张起来，毕竟这关乎到胖子的性命。

这时候，空虚散人突然对我招了招手，我连跑过去，却听见他问我，

“那个……好久都没做了，有点小紧张，阿星是吧，你身上有烟没？”

“……”

草。草。草！

我相当无语的看着他，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好意了了，他就脸色尴尬的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点着头说，嗯，小孩子不抽烟是正确的，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吸烟有害健康。

接下来，空虚散人就开始变得正经起来，让我退开到旁边看着就行。而他自己，则将那几支檀香点燃，然后伸手从怀里的袈裟中摸出了一串晶莹剔透的佛珠握在掌中。

这时我才听到，有轻微的念咒开始从他嘴里发出，他的表情变得无比肃穆，在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那碗里的鲜血里蘸了一下后，就闭上眼，似乎慢慢进入到了一种冥想状态。

没多久，檀香燃烧的味道就弥漫在屋里，让人的心情不自觉的平静下来。而那念诵的声音也一直在持续着，我注意到空虚散人的额头上甚至都渗出了一层细密汗珠。

忽然，这时空虚散人蓦地睁开了眼，他随手抓起旁边的那块宽大黑布就罩在了脑袋上，让自己陷入到黑暗中，然后就听到他话锋一转，咒声陡然停住，而嘴里则是念出了几个铿锵有力的音节。

“今吾以令法生人，往借阳寿五十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