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一个人独自的悲伤(1/2)
一时间没明白那眼神的涵义,可转而心头就猛跳了,因为太过关注外面的动态似乎忽略了已经有好一会高城没说话了。突然间我不敢回头,因为徐江伦那眼神太过诡异,有种不详的感觉在心口泛开。
肩膀倏的一沉,我敛转眼,只见肩上的那掌在不停颤栗,“高城,你怎么了?”
他不回答,牙齿咯咯直响。我终于鼓足勇气抬眼去看他,却被惊得本能而退。刚才还有正常理性的他此时双眸血红不说,整张脸也变得通红,而身体似抑制不住在颤抖。
因为退开了一步,使得他本搁在我肩上的掌腾空,只看到他曲指一点点握紧了拳。无需再问也知是有什么发生了改变,可能荆月临死前对他的作为到这时才真正起效。初时的惊恐是第一眼看到后的直觉反应,下一秒我就冲上前将他抱住,他身体的重量立即压在了我身上,扶着他坐下后用手去触他的脸,发觉滚烫。
他捏住我的手腕,沉声而言:“我们低估了那老妖婆。”
我咬了咬唇不做声,心情难受之极。他问:“是不是我现在半人半魔的样子很难看?”认真看他,从眉眼到下巴,然后摇头:“在我眼中,你从来都是好看的。”哪怕是这时!只是,我很害怕,不是害怕他的样子,而是害怕有些东西终究无法挽回。
他将我拉至胸前,掌轻按我的头,“我在想周景,楚元风,荆月这三人是否有什么联系?他们都是比普通人长生,而又都同倾向于魔,尤其是刚刚荆月说了两字,与周景曾说得一样。”
“哪两字?”
“魔神。”
我浑身一震,“怎么会?难道他们相识?还是那周景其实也是楚人?”
高城摇头,“不太可能。若周景是楚人,不可能对我那般。无论是楚元风还是荆月,他们虽有意谋划这些,但骨子里还有着忠君之念,所以楚元风就算临死想发泄愤怒,也因我一句话而松了手。反观周景,他的手段更残暴也更肆无忌惮,秋月白是一个例子。”
我将过往仔细回想,迟疑地说:“周景所说的魔神,好像是那尊被毁掉的蝙蝠雕像。”
“一定不是。”高城否决了我,在说话间他似又压下了那恶念,身体也不再颤抖,只是握着我的掌依然滚烫,包括他身上也都有热量出来。身后传来敲击声,我回转头,发现徐江伦已经到了近处,他的枪还指在张继头上,看进来的眼神却隐有担忧。
他在说着什么,我听不清,也集中不起注意去捕捉他的唇语。耳畔传来高城的讽笑:“他倒是真的紧张你。”我低敛了眼外面就回转过身,接着刚才的询问:“为什么一定不是?”
“如果只是雕像,周景断不必强自弄那些邪门招数来对付我,断看他将秋月白以蝙蝠的方式修炼,恐怕在他心中的魔神是真正的人体蝙蝠。雕像只是一种象征或者代替。”
突然间我的心底涌出深沉的恐惧,死死盯着他越加红的脸,这是意为他在朝着那“人体蝙蝠”进化?不,不会的。再开口已经带了颤音:“你不是说周景不是楚人,与荆月和楚元的魔神应该并不是周景的那蝙蝠魔神。之前楚元风不是更趋向于让你我与这空间相容,然后同生吗?”
“那是他最初的动机与目标,之后会发生什么他没来得及说就咽气了。但是这个荆月,用的是被周景施过邪术的阿月的身体,她竟也能操纵,除去本身她就是一个巫师外,恐怕也有一些其他特殊的原因。另外,我们忽略了一个人。”
心漏跳了半拍,下意识追问:“谁?”
高城捏着我的掌,突然侧目看向镜外,一字一字的:“盛世尧。”
似有所感,我缓缓回转。每一次注目镜外,似乎形势总有改变,而这刻,纷争的场面就如突然时间静止般,所有人都停下了,剑拔弩张气氛仍有,只是空白的场地中间多了一个人。
一身颀黑,丰神俊朗,眉眼深邃如无底古潭,无波澜起伏,无不端持,好似平静地看待每一个人,却连我隔着这一面镜墙都能感觉到那无形的压力。
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却又在刚刚高城分析过后理该出现的人。
盛世尧。
他到底还是来了,我在心中轻叹。确如高城所言,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与他脱不开联系。首先从时间点来整理,最早不是我初遇他,是荆月在很多年前离开此岛去内陆与他相逢,认定他是改变楚人命运的希望;那之后荆月与楚元风应屡屡与他交过手,但始终都没赢过,却拉开了一条漫长的追踪与反追踪的路;一直延续到我四岁那年,他以一招“金蝉脱壳”,成功将这群人摆脱;然而事情到这并没结束,周景与他的渊源从他们言谈间可看出,他的血能克制高城体内的魔性,又能杀死那些白细蛇。
凝着那道生涩得让我眼睛刺痛的身影,可不可以认为......这里的一切早已被他洞悉,所以他让高城与我血气相溶来救我的命,却又让我命悬一线,逼得高城不得不回来离岛寻找根源,在促成这件事的同时,他是那双背后的眼!始终都没有离开过。
他的目的,或者动机是什么?是我此刻无法参透的。不是我从心理上要偏向于他,而是不管如何分析推断,都觉得他本该游离在外,否则不会在当年以我为棋来摆脱对方。行为或许冷情,但也意味着他想置身事外。换句话说,以他的脾性,不屑耍这些阴谋来操纵谁。
“你将他想得太善良了。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