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逼的(1/2)
采薇没有杜氏那样的忐忑,也没有像穆白氏那般如临大敌,她若无其事的坐在炕沿儿上,拿着今日在镇上买的糖人儿,笑吟吟的逗弄着武儿,虽然笑得风轻云淡,漫不经心,但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倒更显衬出她的志在必得!
果然,穆连奎父子没有让采薇失望,对于采薇的三个条件都一口应承下来,甚至连个“不”字都没敢说。
采薇已经算准了他们的脾性,穆仲礼和穆连奎虽然贪财,但和性命相较,孰重孰轻,他们还是分得清的,这一点,采薇毫不怀疑。
签好婚书后,采薇把婚书细细的看了一遍,见无什么差池,冷冷的开口道:“若没旁的事儿,爷爷和大伯请回吧,以后每月的初一,我会亲自去交那200文的养老钱,但愿除此之外,我们两家再无交集!”
逐客令以下,穆连奎只好带着一家子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今天大概是他六十年的人生中最窝囊的一天:在众晚辈面前被亲孙女打脸,被孙女媳妇赶逐出儿子的家门,断了儿子本该孝敬给他们的银钱,还要被捏住短处要挟……
“呸!遭雷劈的小贱人!”
穆白氏一路上都在指天画地的咒骂着,恨不得将杜氏和采薇母女啖肉寝皮,拆骨抽筋。
说来,她的委屈一点儿不比老头子,。
本来那二亩地没到手的事儿,是仲卿欠了她一份情,如今被那贱人反咬一口,倒成了她卖儿子了。
还有每月的养老钱,要是她们真个每月只交200文钱,可叫她拿什么给长孙攒娶媳妇儿的钱呢?
还有,那炕上的细棉布,上等棉花,她这辈子都没穿过那么好的衣裳……
“爹,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
穆崇福耷拉着脑袋跟在穆仲礼的身后,越想越不甘心:那大块儿肥腻腻的五花儿肉,还有满满一袋子的白米,整篮子的鸡蛋,那些散碎的银两……
“不然还能怎么着?”
穆连奎倒背着手,在前面走到飞快,听到儿子的话后,一脚踹在路边的雪坷垃上。
“咱爷几个的短处都拿捏在那一家子的手里呢,不这样算了,难不成让咱们拿着脑袋去犯险?”
娘的,一想到今天儿的事儿,穆仲礼就忍不住的阵阵肝疼儿。
原本,他是寻思着要算计二房的卖猪钱的,没成想他的马莫名其妙的惊了,还把人给踢死了,他足足花了六钱银子,才堵住目睹现场的马车车夫的嘴,原指望在老二家里把今天亏空的这项银子和卖猪的钱弄回来,最后……却成了这个局面!
气死他了!呕死他了!
“爹,要我说,干脆几棍子打断了那小贱人的腿,看她还怎么猖狂?”
说话的事穆仲礼的二儿子穆崇才,一个正在学习屠宰手艺的准屠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最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蠢货!”
穆仲礼喝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
“要是打断她的腿能解决问题,老子早就打了,那轮得到你在这出馊主意!”
“是呀,二哥,如今咱们有把柄在他们手中,不能硬碰,须得想个完全之策,方能摆布得了他们。”
与穆崇才相比,穆采瓶显然聪明多了,至少她知道此时不宜与二房对着干的道理。
不过,只要一想到放在二房炕上那些柔软鲜亮的细棉布,她也恨不得像她二哥一样,拿棒子把那一家子都打死,然后再把棉布抢过来,那些美好的东西,本就该属于她的,杜氏和她的贱女儿怎配享用?
“唔,瓶儿说的有道理,在没想到法子之前,谁都不许去二房闹事儿!”
一直沉默着的穆连奎开了腔。
刚才的一路上,他一直在阴着脸低头不语,先是为穆采薇的嚣张无礼生气,后来渐渐的冷静下来,开始琢磨。
二房的这个死丫头,打小就最老实不过的,每每见了他或是大房的人,吓得连眼睛都不敢抬,说话也打着颤。可今天的她,不仅敢对他们出言不逊,还对他们步步相逼,屡次挑衅!
这太反常了!不应该会是这样啊!
这死丫头为何会变成这样,他,想不通……
……
和他一样想不通的,还有穆采薇的娘亲杜氏。
这会儿,采薇一家正忙着把大房搬乱的东西重新整理归位,期间,杜氏不时的偷眼打量着自己的长女。
“薇儿……”
杜氏欲言又止。
“怎么了?娘?”
“娘怎么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就像换了个人儿似的。”
“……”
采薇垂下眼帘,挡住了眸中闪烁的碎光,抬手将一缕碎发掖到耳后,苦笑着:“瞧娘说的,要是女儿还和以前一样,今儿家里只怕要被他们搬个磬空呢,说来说去,还不都是被他们逼的!”
“他们都是坏人!坏蛋!”武儿捏着小小的拳头坐在采薇的怀里,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采菲不忿的接过话来:“岂止是坏,端着长辈的架子,干着强盗的勾当,简直坏到下水里了。幸好长姐厉害,制服了他们,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过活,不然,再看他们那些龌龊的脸,我真是想吐了!”
“菲儿也很威风啊,竟敢拿针线笸箩砸那只母老虎,真是让长姐刮目相看呢!”采薇刮了刮菲儿的鼻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了过去。
“呶,奖励你的!”
“这是什么?”
菲儿疑惑的接过纸包,打开后兴奋的叫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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