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上)(2/3)
母亲说自己不喜欢谢长瑜,那肯定不行,根本就没见过几面的人,何来喜欢与不喜欢?况且,这种话也不是姑娘家该说的。告诉母亲前世的事,----说自己是借尸还魂,那还不得把母亲吓坏了啊?只怕母亲不但不会相信,还会以为是自己在瞎说,或者是鬼上身疯了。
“小姐,要不要歇歇?”凝珠吹了吹凳子上灰,又找来一个棉垫子铺了。
初盈闷闷坐下,心思漂浮的出着神。
凝珠见她不高兴,又猜不出是为什么,便想着变个法儿哄她开心,往前瞧了瞧,回头笑道:“小姐,花篱后面的腊梅开得好,我去给你折一枝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花篱后“咔嚓”一声巨响,因为此刻客人大都在前面看戏,后花园内很是安静,那声音显得格外突兀。[看
凝珠吓了一跳,壮起胆子喊道:“什么人?!”
初盈也觉得奇怪,站起身,正想绕到花篱后面去看看,便听见一个声音喊道:“是我。”对方年纪不大,隐约还觉得有些耳熟。
片刻后,一个穿湖蓝色锦缎袄裙的少女走过来,眉目秀气、容色纤丽,正是方才见过一次的苏宜君,手里还拿了一枝腊梅花。
“我瞧着腊梅开得好,便想折一枝下来,谁知道反叫雪给打了。”苏宜君笑吟吟的解释着,一改先时的冷淡,仿佛和初盈是相交多年的好姐妹,熟络的坐在旁边,“你闻闻看,怪香的。”
初盈出于礼貌闻了闻,颔首道:“是挺香的,开得样子也很好。”
心下只觉得巧,凝珠刚要过去折腊梅花,苏宜君就亲自折了拿过来了。
“妹妹头上这绢花……”苏宜君偏了偏头,看了几眼赞道:“做得好生逼真,若不是这么近处细瞧,我还只当是真花呢。”
初盈微笑道:“这是宫里头的才时兴的制法,就是难得一个‘真’字。”还是托姐姐初慧的福,才得了几支,----瞧着对方很有兴致的样子,便道:“苏姐姐若是喜欢,我家里还有两支没戴过的,改天让人给你送去。”
苏宜君把腊梅递给自己丫头,笑道:“那怎么好。”
“小玩意儿罢了,不值什么。”初盈说着场面上的话,瞧着那个丫头低了头,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些奇怪。
苏家算是高门大户了,小姐身边的丫头怎么这般拿不出手?只是这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转念便丢开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苏宜君提议道:“这后头怪冷的,不如我们回前面去看戏罢。”
初盈不好坚持一个人留下来,不然怪怪的,只得跟着起身,又回到了前面的看台入座,依旧是在初容和初芸中间。
苏宜君的位置不在这边,欠了欠身含笑走了。
初芸笑问道:“你什么时候跟苏家姑娘相熟了?我说怎么不见人,原来是一起躲着说体己话呢。”
初盈没有回答她,只问:“唱了多久了?还有几折子戏?”
“才得一半吧。”初芸估量了下,----心下虽然对妹妹和苏宜君好奇,但是见妹妹不愿意说,也就不再多问,察言观色自己最在行了。
初盈心里有事又急着回去,时间便过得特别慢。
初容正在给初珍讲戏文,神色温柔可亲,只可惜两人样貌完全不一样,不然外人瞧了,没准以为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呢。
好不容易熬到戏唱完了,因为傅家和谢家交情不一样,加上有意联姻,宋氏又带着几个女儿,再到谢夫人那里坐了坐。
谢娴和她的婆婆苏夫人也在,还有苏宜君。
谢夫人便笑道:“去把瑜哥儿叫来。”
谢长瑜比初盈大一岁,如今早不是当年那个淘气小子,面如冠玉、彬彬有礼,是大户人家里十分标准的公子哥儿。
“大舅母。”谢长瑜先给苏夫人见了礼,又对宋氏含笑躬身,“宋伯母。”然后方才给同辈们打招呼,“表妹好,傅家妹妹们好。”
苏宜君只淡淡的叫了声“表哥”,便扭脸跟谢娴说话去了。
傅家姐妹回了礼,初容和初芸显得略略不自在,初珍还小不觉的,唯有初盈则是满腹心事,----看起来,谢长瑜并不知道议亲的事,这也不奇怪,双方父母那边还没有谈妥呢。
谈婚论嫁这种事,往往本人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怎么又换了身衣服?”谢夫人眉头微蹙,略有责备之意。
谢长瑜眼光一闪,解释道:“吃饭的时候弄脏了,换了。”
谢夫人不好当着客人多说,闲话了几句,便挥手让儿子退下,“去外面待客吧。”继而对苏夫人和宋氏笑道:“瑜哥儿这孩子从小就淘。”话锋一转,“不过还好,这几年却是听话了些。”
宋氏笑道:“我看瑜哥儿挺懂事的。”
谢夫人闻言眉头一展,笑道:“咱们两家多年交好,情分不比别家,瞧着便都如同是自己家的孩子一般,自然都是好的。”
苏夫人在旁边听了,顺口附和道:“正是这个理儿。”
主母们说起来话来,都是家常里短长篇大论,姑娘们是插不上嘴的,谢娴便站了起来笑道:“不如我带着妹妹们去隔壁屋,各自说各自的吧。”
谢夫人嗔道:“你婆婆还在这儿呢,就想偷懒了。”
“不要紧。”苏夫人忙道:“她们几个小姑娘走了,咱们说话才方便。”又对宋氏笑着说道:“娴姐儿是我的儿媳也是外甥女,我是只拿她当亲闺女疼的。”说这话,多少有点给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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