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一百零一:霄汉九重仙阙处,不敌人间吾道真(1/3)
坡北最高处,拔空三百丈,芳草萋萋,野‘花’喜人,青树茁壮,间或有繁华尽落,铺满一地锦绣毯,红‘花’绿叶,枝枝献丽。--
巅峰之地,有一大青石,一丈围圆,两尺见高,卫东城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袍,似是有些冷意,披着狐裘,眯着眼望着眼前这方山河,‘乱’发随风,一派落寞之‘色’。
猿宏跪倒在地,叩首道:“卫道长,待会还请你帮我美言几句,那时我是迫不得已,才那般做的。”
猿宏却是怕了,生怕宁舟寻上来,为了卫东城之事,将他活活打杀。
卫东城轻呼一口气,“这我知道,如你不依狄鳞的话,你自己便会陷入不利境地。”顿了顿,又道:“虽则我争强好胜,与人斗法落败受擒,‘性’命‘操’之他人手中,任打任罚,也是天经地义。胜负生死,本就这般干脆利落,我本不该有所怨言,不过论较起来,你伤我一臂,却是属实。”
猿宏低头道:“还请卫道长指条明路。”
“你自斩道途,就此去吧。”
猿宏心头一震,当即就有一股戾气升起,他苦修多年,怎会甘愿道途终止。
但他却是怕宁舟追究此事,将他诛杀。
卫东城也不再多说,望着前面山‘花’漫卷,香气芬芳。
犹豫半晌,猿宏强行压下戾气,道:“如我自斩道途,宁道长会绕我过错么?”
“放心便是,届时我让宁师兄,去了你身体的清风元锁,不在掣你。”
清风微微,带起林中‘花’草香气,飘溢在这方地界上,默默无声,枝叶摇摆,时不时洒下些许黄叶,‘混’于‘花’草之中,如一副‘春’风画卷,浑人天成,让人不忍践踏其上,但凡添上任何一笔,都是破坏这幅画的气韵。
良久!
一抹长红飞溅在地,噗地一声,片片点点,‘艳’若桃‘花’。
猿宏终是不敢反抗,自毁道途,从此之后,再也不能进境半分,此生只能将在灵台境上耗费光‘阴’。
卫东城默默无言,看着猿宏遁空离去,眼中无有颜‘色’,“这猿宏不满被制,心智不坚,遇事摇摆,又心怀否测,若随了宁师兄,恐会生出祸患,就此将他废了,也是好事。”
以卫东城的‘性’子,对于猿宏这样无奈选择,斩除自己臂膀的人,他心里实无多少怨恨。
他一生砥砺,向来快意恩仇,冤有头,债有主,他之所以有今天,全拜狄鳞所赐,至于旁人,却非是主要。
他看出猿宏此辈,难成大器,怕宁舟将来,若是提携此‘精’后,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就不好了。
这时一道银虹遁光飞来,光气一散,宁舟看了一眼卫东城的伤势,叹道:“卫师兄,你受苦了。”
“这一天我早有准备,修士砥砺前进,哪能不遇危险,生还是幸,败死也是命数,生死胜败,刺‘激’‘精’彩,哪来什么苦。”卫东城豪气一笑,“不说这些了,那狄鳞可有败亡?”
“已被捉拿,锁龙坎要将他惩处至死,师兄如要他立毙,我与人说上一声。”宁舟笑道,径自坐上那块青石,取出一壶酒来,揭开封塞,递给卫东城。
“无需劳烦师兄了。”卫东城洒然一笑,用独臂捉住酒壶,嗅了一嗅,打趣道:“我道师兄为何废了戚‘春’霖,原来是图谋他的烈‘玉’琼浆。”
宁舟亦是取了一壶,与卫东城碰撞一下,咣的响声中,饮了一口,玩笑道:“没法子,我一个破落户,哪里饮得起这般好酒,只有把注意,打到戚师兄身上去了。”
“还叫他戚师兄?”
“看来烈‘玉’琼浆的份上吧!”
二人哈哈一笑,笑声欢畅,似乎此时此地,再无别的烦忧,卫东城豪饮一顿,也不管酒流的脖子衣襟到处都是,一手前指,似乎指向了小境之外,“看,这山河,这世间,疆土更迭,宗‘门’几多变迁,自上古以来,有过多少兴替盛衰,即便有过名士大能,成就非凡,美名传扬千古,事迹百世流芳,可最终成仙了道者,却是寥寥。我这一去,虽是早夭,却也与那些大能无异,也算是同一归处,无有遗憾了。”说罢,他豪迈而笑,颇有几分指点江山之意。
宁舟听罢,便知卫东城心存死志,他也知晓,卫东城‘性’子孤高,如今落入这个下场,再活下去,无疑是徒增痛苦。
默叹半晌,“卫师兄所言不差,这世间无有谁能永恒盛世巅峰,兵戈烽火,贫穷贵贱,残暴杀主,仁义大德,白骨累累堆积似山,血河涛涛汇聚成海,循环往复,轮\/转不止,往日\/种种如烟,掀开这一页,回过头来看,皆是红粉骷髅,也不过是世人闲来无趣时,品茗的谈资。”
“谈资便是历史的旁注。”卫东城自嘲一笑,“恐怕我连成为谈资的资格也不够。”说罢,他目光看向宁舟,“不过我素来敬服师兄,我的野望,恐要寄托在师兄身上了。”
宁舟摇头,“你的野望,太沉重。”
卫东城野望的确很大,竟有剿灭灵‘门’之心,‘荡’平邪祟,唯玄称尊,这理想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
“那宁师兄?”
“无他,写下长生的篇章。”
卫东城大笑一声,“果然,还是一点也没变,不过这条路,也不太好走,卫某在此,预祝师兄,可摘得道果,得享长生。”
“承谢了!”
“那猿宏……”卫东城将猿宏的事情说了。
“师兄有心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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