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国师坐京(1/2)

这是一座灰砖青瓦的普通院落，既非官衙亦非民宅。（..网首发）乍看貌似一几进几出的四合院，然细辨之却又不同。

大门敞亮，却无门槛，门内乃一大堂，布局却与有些钱庄近似。中华银行的招牌在门楣上煜煜生辉，这赫然正是北京分行驻地。

京师动荡多日，九门闭市，更有多家店铺被劫掠一空，唯独此处，熙攘人群更胜往昔毕竟中华银行之信誉已然如日中天，且隐有国师爷天威之护，即便是乱兵并义和团众，均不敢来此闹事，是以无论官、民，皆喜将家财存与此处，以求心下安稳。

银行职员大都出身保定学堂，皆为千挑万选之理财好手，总办林瑜是一未满三十的年轻人，更系其中佼佼者。

“这几日，库存剧增，只怕比之户部仓库也不逊色，还须谨慎。”

“还请林兄宽心，以院墙之固，且配有明暗之堡，这百余名华军精锐撒上去，便是千余人也尽可抵住。”

答话者年纪更轻，举手投足间却颇显成熟，一身英武之气，更平添了几分风范。

林瑜道：“非是质疑云坤贤弟之能，然此刻京师动荡，炮声不绝，银库安危愚兄自也要负一半职责，更兼云坤你尚有要职在身……”

正说话间，早有两个诰命服色闪了进来，一眼瞥见林瑜，便即眼含泪花，道：“还请林总办救命……”

紫禁城，养心殿。

望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慈禧太后忽然感觉一阵无力。执掌天下数十年，她也曾号称“勤政”，通宵阅折亦有之，然此刻，内外大势皆如脱缰之野马，便是强如慈禧，也有心力交瘁之感。

太后之神情自然落在李莲英的眼内，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奏道：“禀老佛爷，甘军统领董福祥在宫门外吵闹，要内侍奏闻太后，立请召见。”

慈禧心头登时火起，这个桀骜不驯之统领先前便有过胁迫之言，今番又如此，足见其强盗之心难泯。然此刻却不能处置之毕竟天津已陷，国师爷勤王之军未至，还须恃武卫后军之力，便淡淡地道：“唤他进来。”

董福祥昂首直入，一句“叩见老佛爷”刚刚出口，便闻慈禧道：“卿家此至，可是奏报使馆尽毁么？”

董福祥乃一悍将，焉有朝堂心机。便道：“禀太后，臣正是为攻使馆一事而来。赖老佛爷天威，臣及麾下官兵竭力奋勇，诛戮洋人甚众，然使馆院墙颇厚，枪弹难摧。若挖掘地道进攻，又恐旷日持久，而荣相所统之武卫中军，军械甚富，若用大炮，必可数分钟内将其化为齑粉。”

分明是进攻受阻，故而欲调用大炮。然董福祥却不明，尽自攻打之初，荣禄用了炮兵，然随着天津陷落，老佛爷为留有余地，早已暗令荣禄不得动用大炮，是以董福祥此言注定徒劳。

见太后语言中显有袒护荣禄之意，董福祥自是不甘，索性心一横道：“启奏太后，大炮是否借与臣部无足轻重，然荣禄有言，便是老佛爷下旨，大炮也不得借于臣，其公然发此大逆不道之言，是为谋反之嫌！”

居然如此告了荣禄一状！李莲英浑身一颤，已知要糟。果不其然，只闻“啪”的一声，却是佛掌拍案之音。

“大胆！放纵部下作奸犯科尚未治罪，今番又诋毁朝廷重臣，大敌当前，是何居心！”

这下，董福祥便是再无头脑也知不妙，更何况太后老佛爷动了雷霆之怒，煌煌天威之下，饶是他平素里桀骜悍勇，此时也不禁双腿发软，当下便将头叩得山响：“老佛爷息怒，臣实在是一片忠心……”

董福祥既已服软，慈禧便不为己甚，毕竟眼下正在用人之际，便道：“闻裕禄已然为国捐躯，前线无首，卿家确为忠义之士，可速率本部人马东进，以御联军之锋。”

中华银行，北京分行，会客室。

听闻许、袁二位夫人之言，林瑜也好生为难，道：“二位之意我已尽晓，然国师爷尚在保定，且日理万机，如何便能援手？还请二位夫人另寻他法。”

庆亲王奕亦不在京，礼亲王世铎一直称病谢客，而在太后面前能说上话的还有端王载漪与庄王载勋，然若求此二位，无疑是与虎谋皮！二位夫人着实走投无路，还是许夫人道：“我家老爷与国师爷素有书信往来，还请总办电告国师爷，以国师爷之慈悲心胸，必不至袖手。”

林瑜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正自尴尬间，却忽闻云坤之音：“许公必然无恙。”

许夫人乍闻此言，兀自难信，当下呆呆地看着云坤，还是林瑜道：“二位莫看云坤年少，却为国师爷钦点之坐京，有云坤此言，许公当可吉人天相。”

这个年轻人有多大神通尚且不知，然“坐京”这二字却是实实在在钻入了二位夫人之耳其时各省督抚皆有“坐京”，实为其京中耳目，尽自无甚地位，却系心腹之人。而面前这位居然是国师爷之“坐京”！那其言之分量便自非同小可。

许夫人犹自不敢置信，又道：“然则据闻太后已然有旨，大人之意可是不妨？”

云坤显然不愿多话，只是点一点头，许夫人当下喜极而泣，便要跪倒相谢，林瑜急忙扶住，却闻袁夫人颤声道：“然则我家老爷又如何？”

云坤道：“在下只敢言许公无事，至于袁公，却非在下所能知晓。”

袁夫人登时瘫倒在地，且心中甚是不平凭啥许景澄可一人独活？就凭其曾与国师爷有书信往来？

许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