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救援海天袁世凯之把戏(1/2)
上海,吴淞口,鼎星岛海域。【网首发】
凉风习习,直隶总督袁世凯却内心如焚,自接下了国师援救坐礁“海天”舰之命后,他一刻也未敢耽搁,竟以总督之尊,屈尊一线,只望能不负国师重托,哪料这个差事却是如此棘手,几番努力,亦不见丝毫之效,反而更趋恶化。
“船身入险日久,屡经风浪鼓荡,现今舰艉已没,除抽水之外,便无他法么?”
听闻总督问话,协助救援的北洋水师统领萨镇冰也颇有黯然之色:“海水旋抽旋灌,可称无用之功。”
“这便如何是好?”袁世凯搓搓手,目光自然而然地瞟向了自己的首席智囊徐世昌。
徐世昌却不似袁、萨二人这般内心惶惶然,他望望舰身后段没入江中,唯有舰艏仍昂置石上的“海天”舰,坦然道:“国内如此大型军舰搁置礁石之上,绝无前例,盖因中国海军舰只甚少,然欧美诸国,譬如英国,其军舰如云,或有大型军舰搁浅之事,当有打捞大型船舶之公司,不妨征询上海各领事,设法寻得一过硬之公司,以助‘海天’脱困。”
见袁世凯点头,萨镇冰当即道:“听先生一言,茅塞顿开,事不宜迟,属下这便广询列国之人,必寻得一打捞船舶之公司。”
见萨镇冰远去,徐世昌忽然看看袁世凯,又道:“以国师前知后晓之能,当明救援‘海天’之难,然仍将此重任委以大帅,亦不过唯恐大帅身在直隶,以行对国师掣肘之事,是以只需大帅领命,亲赴江浙,便足以使得国师满意,至于‘海天’舰是否可救,却是枝节末事。”
此言中之意实际袁世凯心里早如明镜一般,只不过不敢明言,现下被徐世昌将此窗户纸捅破,袁世凯还是长叹一口气道:“项城受命之时,便知此事之艰,然此时对俄战事正酣,多一艘军舰,便多一分战力,是以项城亦欲勉力为朝廷分忧,然时至今日,仍不见尺寸之功,还莫若将此身置于别处,或可为国出力。”
这番话说得堂而皇之,徐世昌却听出了几分味道:“大帅可是欲抽身而去么?”
见袁世凯默然,便又道:“然则国师之处……”忽而抬起头来,道:“国师纵然势大,然地盘却不过直隶、山东、河南并东北而已,不若先行写一篇花团锦族却无实质之文书,上复国师以表大帅竭尽全力落实国师命令之心,另一面却上奏西安行在,广使银钱,设法调离直隶,赴他处任职。”
袁世凯沉吟道:“此法虽妙,只恐太着行迹。”
徐世昌显是早有成竹,便道:“似可如此这般……”
西安行在。
这些时日,对俄战事节节胜利,鹏的报捷折子宛如雪片般飘至,然慈禧太后的性子却愈发喜怒无常,一时间,太后身边之人小心翼翼之余,亦带着几分诧异,唯有李莲英心下明白国师爷之军屡战屡胜,固然大涨大清颜面,然其麾下之精兵却皆非朝廷之军,便称之为国师爷之“私兵”亦不为过,如此已非是“功高震主”,简直是“功高盖主”!非止列强之公使,便是南方各督抚也以国师爷之令为重,此般种种,又怎能令太后安心。
“太后,此乃直隶总督袁世凯之奏折。详解援救‘海天’舰之法”满头银丝的王文韶依旧执礼甚恭。
提起袁世凯,慈禧又是一阵莫名之怒朝廷钦命之直隶总督,居然在国师令下擅出直隶!心念及此,一句“救援‘海天’舰乃他奉国师之令公干,缘何来报本宫。”险些脱口而出,幸好执掌天下四十年之城府起了作用,生生刹住这句意气之言,勉强平复了下心态,道:“且将节略念与本宫听闻。”
李莲英忙即欲接奏折,哪料王文韶却道:“启奏太后,老臣见此折所言甚是重要,是以未写节略,原折奏进。”
然看看慈禧神色,王文韶又道:“既是太后欲问节略,老臣不妨口述之。”
见慈禧不言,王文韶便道:“‘海天’舰伤损甚重,国内几无办法,是以袁世凯寻得一丹麦公司,若能将‘海天’打捞出水并送入船坞,则需按军舰造价三分之一支付费用,约库平银四十七万五千两。”
见慈禧沉吟,王文韶又道:“然若丹麦公司之打捞器材来华后,‘海天’舰已尽没而致无从下手,则需支付一万两千五百两之运输费用。”
至此,慈禧终于开了口,道:“即便无法将‘海天’舰出险,然则其锅炉等物可否拆卸变卖?”
王文韶道:“袁折亦有此节,若果能将锅炉、蒸汽机等关键部位捞出拆卖,丹麦公司索要卖价一半。”
慈禧沉吟道:“兵轮巨舰,弃之诚属可惜,然自奏折而论,便是丹麦之公司亦无把握可救援得该舰出险,若仅打捞得部件以变卖,却不抵救援之金,是否不值?”
居然有了放弃救援“海天”之意,王文韶心中一急,忽道:“救援‘海天’舰之时,国师爷曾有言:战舰存没,各国视之极重,但能设法,便不可袖手。军舰坐礁,便犹若军队被困,必竭力救援,现设法起捞,非止希冀能有所获,更为列国所知之我中华对军舰甚为爱惜,于中国之声誉亦有关系。”
此言当真是把救援海天一事抬得极高,且甚是有理,慈禧也自也不好再议,然王文韶心急之下又抬出国师来,还是令慈禧更为不快,她当即言道:“既是如此,便知会国师,此番救援‘海天’舰之金,皆由中华银行垫付。”
王文韶应了声是,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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