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洞庭烟(肆)(1/3)
罗元靖手指捻个咒法,拂尘一甩,将凌恒和师茯苓放开来,道:“两位受苦了,此处已是岳州府,到贫道君山道场不过百余里,接下来便徒步而行,贫道带两位吃点东西,再领略下岳州城的风景。”
凌恒、师茯苓两人一路随罗元靖坐飞剑,起先被抓时尚颇怀痛恨,后来一路相谈,只觉老道并非大恶之人,两人又是少年心性,一路坐飞剑,遨游山水间,气早已消散了,听罗老道又要带自己去吃去玩,不禁兴奋起来。
兴奋之余,凌恒暗暗计算了路程,心道:“总督府在武昌府,这老道飞了半个时辰,竟然到了岳州府,这可是五六百里地。”不禁暗暗咋舌,佩服老道飞行速度。
师茯苓高兴之余,心中产生丝离家的惆怅,从未离开过师家,此时离家如此远,转眼一想,这岳州府还是在潇湘省管辖之内,父亲是潇湘总督,一定能找到自己,便释然不少。
飞剑所降之处,是一片偏僻的荒山,罗元靖已决定徒步,当下,三人同行,正欲往岳州城里内走去。
不多时,来到一处岔路,罗元靖在前停步,两眼深邃,两道目光分投两路,只目现精光,如同“千里眼”一般,已将去路探了个明白,指着左边一条路,道:“凌公子,师姑娘,两位跟我走吧,此去不过十余里,便到岳州城。”说完便往前走去。
凌恒和师茯苓看着老道所展示出的种种神奇道术,只觉得相当好奇,先是飞剑、又是神目探路,光这两项便已超过了两人对道术的认知。
无形中,一个念头自凌恒心底升起:“眼前的罗元靖道术高明,我要报仇,说不准这个道士能帮上我,可是,道士要找《湘夫人图》,我若帮他找到,再求他教我武功,他必答应我,只是《湘夫人图》……”
凌恒边走边想,师茯苓跟他并行,罗元靖只在前领路,也不怕两个娃儿跑了。
没走多远,师茯苓便停下脚步,娇喘着:“累死了,走不动了。”她是大家闺秀,虽练了几招拳脚,平时却很少出门,哪能走惯这崎岖的山路,一段路下来,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
凌恒也是附和:“小姐姐,歇一会吧!”找了块干净的石头让给师茯苓,师茯苓实在走累了,一屁股坐下,再不愿起来。
罗元靖也没法,并不好再御剑飞行,倒不怕消耗法力,只是闹市当中,飞剑横行,难免多生事端,只让凌恒、师茯苓休息一会再继续走,如此走走停停,十余里路,走了快半个时辰还没到。
罗元靖瞧着天色,夜将黑未黑,心中寻思:“这两个娃儿真是娇贵,那凌恒应当是练武的奇才,但从他体力、走路姿势来看,不像会丝毫武功。”想到这里,嘴上说道:“两位快些走,再晚些这客栈都住满了人,总不能在荒郊野外过夜才是。”
凌恒和师茯苓对望一眼,都是人累腿乏,听罗元靖如此一催,知他所言不假,也只好起身拖着匮乏的脚步往前挪动。
罗元靖见凌恒这般模样,终是忍不住好奇:“凌公子,贫道见你天生异骨,是习武奇才所具备的骨骼,为何公子却不会武功?”
凌恒甚是疲倦,轻笑:“真人有所不知,我这哪里是什么练武的奇才。”
罗元靖方明白过来,又问:“令尊乃一代武学大师,怎么不让公子习武?”
凌恒感慨地道:“不是我不学,也不是不让我学,父亲说我天生经脉异于常人,此生与武无缘,注定是不能练武。”
罗元靖好似想到了什么,却说不上来,也是感慨:“可惜凌先生一身武艺竟然失传,到贫道君山之后,待贫道与公子查探一番身体,兴许能找到些原因。”
凌恒并未听出罗元靖言语中有何不对之处,只连声道谢。罗元靖眼角闪过一丝亮光,师茯苓正好看见,感觉罗元靖想查探凌恒的身体,绝对没安好心,只是一种女孩的直觉,有时候确实出奇的准。
此时,师茯苓的心里已有了想法,暗自分析:“罗老道一心想得到《湘夫人图》,绑我的原因是他认为爹爹得到了《湘夫人图》,绑凌恒的原因是他不确定爹爹得到,想从凌恒哥哥身上得到答案,我决计不能让他达成,该想法子逃了才是。”想到这,又放慢了脚步。
三人又走了一阵,离岳州城北门只几十步之遥,城中已是灯火初上,昏黄的油灯亮起片片光芒,仿如星星盏盏,远处又有炊烟升起,透过天边犹未散尽的霞光看去,恰似点缀河山的朵朵浓墨,青砖房琉璃瓦交相辉应,和着蝉鸣知了,隐有青蛙呱叫,空巷中远见农子归锄,商贾回家,人流会集处,又有不少叫卖的小贩,伴着吆喝声,传出老远……
凌恒虽不会拳脚,却自幼习书,丹道古籍、修真心法等理论所知颇多,此时不禁稍忘父仇,赞叹:“入夜时分的岳州城果然瑰丽,难怪罗真人带我们来领略风景人情,真是山城夜暮,美不胜收。”
师茯苓也会些文字,却并不会吟诗作对,闻着肉香、糕点香、特别是臭豆腐香传来,早忘了身上疲劳,喊道:“罗真人,吃东西去喽,我们没有银子,等你付账呢。”说完,拉着凌恒已走到罗元靖前边。
罗元靖并未发觉什么异常,相隔师茯苓和凌恒有十多步之远时,只远远瞧见岳州城门处似有不对劲之处,本想喊住师茯苓,哪知还没待他出声,师茯苓拉着凌恒已经往城门里跑了起来,顷刻间跑得远了。
罗元靖只以为师茯苓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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