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147章 心叹(1/2)

这倒是头等大事，现在楚云天是黑山云的寨主，这些大局，自然由他做主。羽凌也没说什么，简单告辞之后，就带着苏萌退了出去。

暮色四合，师徒二人跟着大家一起用了饭，苏萌不大放心翼芳，去她屋里看过。兰静正照顾她喝药，她本人还没有苏醒。苏萌很是抱憾的说着：“我实在没用，师姐病成这副样子，我竟拿不出来什么太好的法子来医治她！”

“静儿也不是太懂，静儿只是觉得，翼姑娘身上的伤是一方面，心中还有很多伤。”着，“我猜想，她是真真正正的喜欢风少爷吧！”

我去，连你也看出来了？不过，这件事苏萌倒不怀疑的。可是现在风景麒对翼芳的心意也很明确，他的确不喜欢翼芳——苏萌也没有好法子。风景麒现在认定了翼芳一直在利用自己，或许，他也是利用这一点来做说辞；她也没办法勉强自己的哥哥，爱上一个完全不喜欢的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现在跟雪铭熙——她感觉得到，这位七哥很喜欢自己，可是她的心，已经完完全全交给了远在天边的云星澄。

苏萌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一方面，她全心全意的想着云星澄；另一方面，她却完全没有拒绝来自雪铭熙的关心和关怀，甚至，接受他这些关心关怀的同时，她还很享受这个过程。

如果这样想想的话，自己竟还不如面儿上冷酷无情的哥哥：毕竟，他从来没有给过师姐一个爱的希望；而自己呢？从来不曾拒绝雪铭熙的喜欢，这无疑是给了雪铭熙爱的希望。

如果她不亲口拒绝，岂不是在持续地伤害这样一个率真，给予自己无限爱意的男人？苏萌迟疑的瞬间，越发觉得自己卑鄙无耻。

想到这里，苏萌想起自己跟星澄再次分开的那夜——地下水牢，云星澄忽然莫名的咳嗽，有点像是发病前的症候。他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是这样成全了自己的心，却又全然不希望自己担忧。

“姑娘，姑娘您到底怎么了？”静儿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苏萌恍然回神，看着兰静：“怎么？”

“姑娘，您在想什么，这样入神？脸还是白一阵红一阵的？”兰静略带关怀地发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静儿，你提醒到了我。有些事情，差不多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了。”苏萌的双眼竟是那样的漠然——当然，她是不会知道，在遥远的宁南城的羽皇行宫，有个女人也是这样呢喃出声：

“这件事，应该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了。”

…………

时隔两人，羽凌带着一众黑山云和逃出来的难民，向从前他们生活过一个冬天的村子走去。经楚河背后的箭伤并未愈合，可他听说之后，也吵吵嚷嚷也要去。众人拦不住，也只好由他去了。

一路而去，眼见得山中生机勃勃的景致渐渐变得萧索起来，树木和竹子开始变得乌黑，渐渐的，入眼之处开始变得乌黑无光，过火的山林草皮完全失去了生命——苏萌看到一块巨石之下，有一只难辨是何种生物的巨大猛兽护着两只小兽，只是它们已都被活活烧死。整个山涧已经没有了生机，宛如被某种邪恶力量或者致命的瘟疫扑杀而成的死亡之痕……

而死亡之痕这个称谓，果真名副其实，大量没有来得及逃出来，或者是被鹤雪士杀死的人们就倒在这一片深浅不一的黑色土地之中。

虽然已时隔多日，苏萌还是闻到了足以让人作呕的腥臭，赶紧把自制的手套和口罩发给大家。

“让大家尽快！”羽凌高声说着，“我来的时候看到原来住人的山洞后面有一大块空地，不如让咱们的伙伴就安葬在那里；背风，又有青山绿水，过来祭拜的时候也方便。”

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可经楚河却不答应，他想按照他们海盗的习惯，把不在的弟兄化为骨灰，然后装进那种净瓷罐子里去。

苏萌知道那种罐子学名叫做将军罐，可现在山里缺少补给，去哪儿给他弄将军罐装自己的战友？况且现在，所有的尸体都被烧得焦黑，又不是现代社会可以通过dna来判断死者，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弥漫在这里的焦臭让人们仅存的悲伤也被渐次驱散，苏萌望着天边被黑色的浓烟熏染成雪白的太阳，忽然觉得很是痛苦；羽凌开始吟唱一段歌颂风与天空的祷文，他磁性的声音被山谷反复回荡，竟远得像是来自天边的吟唱。

长久以来，羽凌吸引着苏萌的并非他对教义的虔诚或者是对秘术的专精，而是因为他确实通晓了天地之间的博大智慧。我不出声地看着他低头下去，把手按在那些死亡的伙伴身上，连岚岚的黑色烟雾仿佛沾染了智慧的气味。

连满面恼怒的的经楚河仿佛也受到了感染，搓着双手说道：“羽凌，这些死去的人，真的需要祈祷吗？”

“祈祷可以让灵魂获得永恒的自由。”羽凌和苏萌一样抬头看着天空，一只白色的飞鸟在漆黑的天空盘旋着，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觉得天空好高，高得令人痛苦。

人们听着羽凌的柔声祈祷，将那些死去的伙伴抬上牛车；雪铭熙忽然发现了什么似得，发足往一座烧焦了的竹屋跑去。苏萌和风景麒相对一愣，开始跟在他身后奔跑。

眼见得雪铭熙飞起一脚，将竹屋的大门踹开，冲着里面大喊：“滚出来！”

苏萌和风景麒一怔，同时酝酿了一波秘术，可只看见雪铭熙拎着一个人的耳朵走了出来。他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