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刻薄(1/2)

在我一岁零五个多月的时候，我成功的把母亲送到了姥姥家。我也不知道我的做法会让自家这个小家庭变成支离破碎还是和和美美，好吧，和和美美的家是我盼望的。时间是世界上最好的利器，它能让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我希望……不，我什么都不希望了，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吧。－－农女日记

赵茜茜搁下毛笔，这套文房四宝还是孙叔送的，在赵茜茜求他把母亲生病的事情告诉姥姥之时。

她看着刚才写下的文字有些自嘲，真是软弱的想法啊，竟自己想着让他们决定吧，她怎么着都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

妹妹弟弟，她也都亏欠良多啊！也许今生，父母亲只会有自己一个孩子了吧，怎么甘心没办法让前世的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呢！

刚把一切收拾妥当，那边就传来父亲的喊叫声：“大妞，去吃饭了。”

没错，是去吃饭了。

自从母亲离去，父亲也就没有进过厨房，一日三餐都在老太婆家里吃。那老太婆一直是绷着张脸，觉得自家欠了他们好多似的。

看着她那张看什么都觉得讨厌的脸，赵茜茜只觉得心里的恶劣因子都不甘心的蹦出来了，她讨厌自家和父亲，那她就忍着吧，反正自己肯定要在她面前蹦跶的。

看不恶心死她！

赵茜茜一面答应着，一面将脸上的表情变得无辜些，忍了那么多天的老太婆，怕是会忍不住了吧。

赵茜茜被父亲牵着进入了老太婆家，不出所料，此时桌上只有两副碗筷。赵万生也不生气，只是自觉地去厨房又拿出来了两副碗筷。

赵茜茜也见怪不怪的站在那里默默的低头等着。反正老太婆的小心机也就是这些委婉的不欢迎而已了。她现在还没打算撕破脸。

老太婆和糟老头已经开始吃饭了，现在是中午，今天赵茜茜和父亲比昨天提前来了半个小时。

赵茜茜只是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挑眉，却也没有想什么，说什么。

当父亲替赵茜茜弄好一切，赵茜茜就极是乖巧的拿起勺子吃起了饭。虽然今日只有两个菜，虽然这两个菜只剩一点盘底。

将所有的菜倒入赵茜茜碗里，赵万生看着皱着眉头的二老，只觉得他们做的有些过分。

“娘，菜在哪，我去再炒两个！”

那老太婆本来已经刻薄的脸上，此时出现了怒火，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终于砰的一下爆发了开。

怒火瞬刻便已燎原。

“小三子，俺怎么着了，你要这么浪费啊！你家穷，俺就接济着，给你爷俩吃，可你呢，现在还嫌俺们提供的少！照你们这样吃下去，早晚得让俺跟你爹死啊！”

那哭天喊地的架势，简直了！

只是在她家吃了几天罢了，父亲还总是只吃个半饱，而且她也没有特意多做，就跟两个人吃饭是一样的，她又吃亏在哪了？

赵茜茜面无表情的吐槽着，却也没说什么，这些日子基本上每天都来一遍。反正那老太婆就是想用这架势把父亲洗脑了，让父亲觉得都是他欠她的！

偏偏父亲还信了！

看此时父亲懊恼的模样，满脸的羞愧……赵茜茜无语凝噎。有这样一大家子的耍心眼高手，还有一个傻到底的亲爹，可怎么活啊！

虽心里在咆哮，但赵茜茜依然面色不变，不动如山的吃着饭。想看看今日那老太婆可能会爆发到哪一步。

“娘”，父亲突然开口，有些沙哑，很容易让人听出他心里的不安：“俺不会让你和爹死的！”

呸，你才死呢！真晦气！老太婆刚消弭的火气此时已然爆发：“你才死呢！老娘活的好好的呢！

呸，诅咒老娘！”

那老太婆说着，拳头已经如雨水般全部都打在了父亲的身上，那刻薄样有增无减。

赵茜茜暗自发笑却不知自己在笑什么。那死不死的话题还是老太婆自己提到的，父亲只是一说，便碰触到了她的逆鳞，真不如说父亲运气不好亦或是无论父亲怎么做，老太婆都会对着父亲拳打脚踢的发泄！

父亲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愣愣的任由老太婆大骂，面上从一开始的平淡，到如今的好像是想念？

赵茜茜看着在自己面前上演的全武行，只觉得心里胀痛的难受。却也还是不想做什么，也不能做什么。

自己还有几天就要离去了，自己不在，那父亲也还是会变成这样的，他为什么就学不会反抗呢？

即使是自己亲生母亲赋予的，可那是伤害，为什么他还是那般咬着牙吞下？

赵茜茜有些忍不下去，看着父亲这般被对待着，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全部进入了脑子里，一阵蓬勃的想要出头的想法是那般迫切。

“娘”，父亲的话语响起，同时停下的还有老太婆那拳头敲打肌肤的声音。

“娘，俺没有那个意思，俺终于懂得了俺媳妇儿的不容易……”

只这一句话，却让那老太婆的拳头更加肆意了。

赵万生回头看着赵茜茜，那眼神里闪动着的泪光就像珍珠，也像针。那般耀眼，也那么刺目，赵茜茜抚着有些刺痛的心，突然泪如雨下。

那个在桌前挨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不管他是多么的渣，多么的蠢，都是自家的父亲，自己无法拒绝的责任！

而自己偏偏却想着让他自己撞个头破血流之后，自己成长。其实，自己是在评断他值不值得让重获新生的自己费尽心血，让他快速成长吧。

只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