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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们冲来,因人数优势和皇谕而带来的优越感荡然无存。为首者掏出一张金色短笺正要开口说自己是奉皇命而来,便听着后头一片混乱,不知谁高声吼道:“绥王前来,说是皇上已然病重,携太子与皇后圣谕前来,意欲平定十六卫!”
“什么?!”
几个时辰前才接到的密信,这才刚开始硬着头皮闯入南明王府,就有人说皇上病重,他们算作是叛乱。这是谁也慌张啊……
为首几位都是早些时期旧贵族塞入十六位的世家子弟,自然不愿去冒险送死,抬手只道是不知真相,皇谕既然作废,他们愿退出南明王府,可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去理他们的让步了。绥王带兵从南明王府外两侧冲出来,冲散了外头的十六卫队伍,里头的亲兵步步紧逼废话不多说直接动手。
十六卫这才发现,压根就是长安变了天,旧皇保不住他们只将他们做弃子来扰人,新帝嫌这帮世家子弟组成的废物亲兵而根本不想要他们存活!
南明王府转瞬间斗得如同战场前线,左晴听着外头马蹄声,刀剑相交声,还混合着哀嚎痛呼,连忙将陆玖儿带进最里头的院去,她听得心惊肉跳却不敢停的往东月阁里走,却看着棋玉急的满脸是泪的往外冲,一把拽住了左晴。
“晴娘子!夫人不见了!”她吓得脸色惨白,左晴大惊连忙进了屋里,看着鞋子也不在,外衣披风被拿走,连桌上放着的折扇钱袋杂物也都被带走了,舒了一口气:“她应当是自己收拾好自己走的,不必担心,她的武功毕竟是好。”
可她担心的却是左阳若是归来知道北千秋又偷偷走了,会是什么态度。她连忙去找左十七,想要让左十七顺着左阳的路线去,将这消息去传给他。
左阳此刻已经和左坤站在了正殿空旷的镶金砖地上,这里是上朝时朝臣站的位置,顺帝面上还带着面具却是瘫倒在皇位台子前的台阶上。
“我以为你会自杀呢。”左阳冷冷开口道,这里大开着门,冷风贯彻,呵气成霜。
太子一身燕服从后面走出来,低声道:“他已经没有那个力气自杀了,牙齿被北姑敲掉不少,咬不动舌头,又没有力气跑起来去撞墙,他也就能写个密信叫人传给十六卫了。”
左坤看向太子,并未行礼,左阳如今身份还是令仪王爷,稍微点了点头。
“听闻太子已发昭告说皇上病重了。”左阳冷眼看向太子,太子躬身道:“正是,十六卫动乱已有人出兵去平了,而吾今日收到了一封还未印下玺印的圣旨,特意前来请令仪王爷与北姑收回。”
他抬手递过来一封卷轴,左阳对太子大多的印象是远离权势倾轧的天真和赤诚,如今看他眼神黯淡深邃,面上没有了之前的笑意,想来这个宫变对他来说也影响颇深。
左阳展开来看,果然是北千秋之前写下的那一封,立太子登基,左阳监国摄政。
太子掀起衣摆,直直的跪在地上,两膝在冰凉的地面磕出一声响,连虚弱的顺帝都转脸看来。太子猛然俯身:“求钺国入境,携长公主前来长安,吾愿禅位,修改国号甘心钺帝登基于长安,绝不参与纷争!”
左阳心下一惊,左坤猛然皱起眉头:“你——”
“然而吾有一不情之请,愿钺帝登基后立即御驾亲征西北!”他的礼节庄重而优雅,充满了一个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太子展示出来的脊梁,可那不过十一岁的面庞背后却隐藏了一种深刻的哀痛与忐忑,他苍白着脸仿佛下一秒就能失声痛哭。
这正是左阳差不多离开家入宫的年纪,太子却已经跪在这里沉声道:“国号可以改,国姓可以变,国之疆土却不能被吞噬!盛朝与柔然敌对两百余年,最式微时曾退往南方靠长江天险苟且偷生,如今又能定都长安,占据北方,全靠了多少代人的努力!吾本就无能,担不起这个皇位,纵然是名义上属于吾也无用。吾只愿疆土得以固守!”
他说到后头几乎破音,每句话都掷地有声。
“更况钺帝有皇家一半的血缘,乃是长公主嫡长子,这个皇位也不算易家。只若同意,吾愿意自杀在此殿上,只求不要杀我母后便是!”他眼里噙着泪直视左坤。
左坤摇头道:“出征西北是一定要的,这个皇位我也要,但我不会这时候登基。太子依然按照这封圣旨上的登基,但开长安迎人入国,国权与玉玺交予令仪王爷。”
太子看着他,左坤合上圣旨,走了几步,听着他脚步声在这大殿上回响,思忖继续道:“将长公主迎入长安后,立我为钺王,交由三军帅权,我自会出关带兵。柔然不过是几年来养肥了胆子,于哪方面来说都不值得所谓的‘御驾亲征’来对付,我若将柔然打出关外,太子再将皇位禅让。”
太子点头,却未想到左坤接口道:“如今府兵制混杂,兵力不如以前集中,若是我未能将柔然杀出关外,请太子将军权交由令仪王爷与我靡下他人。我父亲世代守着西北,为的不是皇权的忠心,而是对国之忠心,纵然我离开西北四年,可能早已无能为力,未来会死在西北,但令仪王爷也有行军经验,应该还是能抵挡一阵的。”
他说完,太子愣了一下,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猛然叩头在地,顺帝虽常年浸淫士族间权势斗争,可太子自小在皇后身边成长,竟然有这份大业之心,在这些方面,和左坤倒是有些相似。
太子低声道:“不会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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