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十章 首相之泪(2/3)
闻风而逃。一旦广州城落入侬智高手中时,损失就会更严重了。因此,明知仲简做得不好,但没有动弹他。
贼兵到达,许多百姓不得入城,于是一起附贼,贼势益张。
……
侬智高谋反之时。朝廷正在商议制乐。
若在后世,音乐仅是一种艺术,但在这时代xing质截然不同,几乎与礼位置对等。然而五代更替,许多乐器尺寸,音律高低多有变化,不能统一,赵祯在皇祐元年下诏,曾让诸臣商议。
对此,郑朗兴趣一直怏怏。在他心中礼位置还是很重要的,这是维护封建统治的依据。但乐却不同,经过一千多年的演变,到了宋代,也成了一种娱乐活动,要么,能陶冶人的情cao。
诸臣争执不下,郑朗一直没有参与。
吏部南曹范镇便根据周汉种种记载。上了一篇很长的奏折,以古人记载,推断各种乐器标准。音律高低。奏折送到详定所,范镇自谓得到古法,然而集贤校理司马光数之论难,以为不合。
继续争执当中,实际赵祯内心处大约与郑朗差不多,不管谁对谁错,只要有一套标准执行,以免现在诸乐混乱即可。赵祯看到已争执了三年时间,便让郑朗主持详定乐律。
实际乐律之争,不仅是这三年。从赵匡胤一朝时就产生了争执,赵匡胤认为雅乐声高,不合中和,诏臣工和岘以洛阳铜望臬石尺为新度,以定律吕。赵祯时,萧萧又言乐器不谐。再以jing通乐理的李照考证古律标准。所以前乐称和岘乐,景祐时又称李照乐。但通音乐的不是李照一人,例如郑朗与司马光等人皆jing通乐律,有的大臣听到李照乐后,依然认为不美。于是谏官与御史交论其非,又复和岘乐。其后又诏阮逸与胡瑗参制,更造钟磬,钟磬制好,多有不和滋乐声,故臣工对阮逸乐产生质疑。
又诏范镇与刘凡、杨杰等臣工再议乐理,范镇用了三年时间,才详定乐理,上了此奏。仍然有司马光等大臣产生怀疑,到宋徽宗时,又让蔡京主持魏汉律法,破先儒累黍之非,用夏禹以身为度之文,铸帝鼐、景钟。虽然蔡京是宋朝有名的jian臣,但论乐雅乃是蔡京所制之乐最雅,这才成为真正的标准。
其实乐法很琐碎,不但乐器的大小尺寸,还有材料,做工,音律的制订与标准,乐工演奏时的技巧,都能使音乐产生变化。
郑朗领旨后,只好将范镇、司马光与刘凡、杨杰等人再次召集,先从钟磬开始。皇家之乐,一为雅和,二为洪正,钟磬乃是最重要的乐器,次之埙、篪、琴、阮、笙、箫、筝、瑟、筑等乐器。
先从乐器开始统一,再统一其乐律。
标准先是从种种古文字中寻找其记录,再根据这些记录制作乐器,推敲其器成后所有音律,以及材料的使用效果。郑朗主持,诸臣协助,但经过了很长时间,直到郑朗离开京城时,各种乐器还没有一一制作出一个标准。直到两年后,诸乐才勉强大成,但依然产生了争议声,认为一些乐律中有一些不和谐的杂音。
孔宗旦遇害的消息传到京师。
叛乱势大,庞籍将郑朗请到西府商议,顺手将孔宗旦写的信递给郑朗。
信上文字写得很从容,再三言朝廷不可轻敌,关于家人与自己孔宗旦一字未提。
看着这封信,郑朗忽然哭了,眼中滴出泪水,向南方遥拜下去。
执政时久,郑朗为了大局,没有做妇人之仁,刻意放南方糜烂,好让自己计划得逞。南方糜烂不严重,自己请求对南方用兵,必遭大臣阻拦。但不用兵,南方不能安定,就无法开发长沙地区与岭南地区,因此,在这盘大棋上许多人必然成为牺牲的棋子,包括孔宗旦。
做法是对的,可郑朗两世为人,皆是不恶,孔宗旦之死,郑朗也要负许多责任,一是感动,二是怀着内疚,因此郑朗哭了。
又喃喃道:“我害宗旦矣。”
庞籍不知道郑朗的想法,认为郑朗去年就断定侬智高必反,但没有多做布置,心中自责才说出这句话,可去年又怎么办呢?侬智高未反,难道朝廷能向南方大肆派兵?那是岭南!
一旦去年就这样做,会遭到无数大臣弹劾反对。
但郑朗这一垂泪,事情大条了,赵祯听闻后,追赠孔宗旦为鲁国公太子保,又于报纸刊登其事迹,激励人心。让文武百姓向其学习。随后,种种不好的消息飞快传到京师。
广端州都巡检高士安与侬智高战于市舶亭,为贼所败。无他,兵力相差太多。高士安手中仅只有数千杂牌军,不及侬智高十分之一数量。高士安只好退回广州城,以城据守。
朝廷闻听大震,若是广州一失,整个岭南将全部糜烂,福建路与江南西路皆会危险。
于是商议派军队前去镇压。
何人为帅时,诸臣发生了争执。
最好的人手乃是郑朗。是文臣出身,战功赫赫,但郑朗是首相,不能动不动就让一个首相领兵,也不合体制,并且宋朝也不能患上郑朗依赖症。
还有其他人选,狄青。
但他是武将,前去领兵。让许多士大夫心中没有底儿。
另外也有一人,张亢,正牌进士出身。可士大夫却将他划为武将范畴,又是郑朗的嫡系,对张亢,诸臣又免视之。
所以想到另外两人,余靖与杨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余靖是文臣,曾有过在韶州做知州的旅历,做得还不错,完葺堡障,以至侬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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