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东洋草驴造的什么魔鸟(1/2)
伏击的有艘汽艇炸沉了,死鱼一般一溜歪斜地,小舟载着姥爷围着鬼子的汽艇转悠着,大伙都开心得很,曾经横行湖区不可一世,疯狗般咬人的怪物,半个时辰不到就被成立不久的锦秋大队打得七零八落遍体鳞伤,顷刻失去了往日的淫威,战斗虽然异常激烈,造成了不少队员的伤亡,但能够一下子敲掉佐佐木苦心经营的一支水上劲旅,无异于一杠子扤下了老虎的凌牙厉齿,给敌人以血淋淋的重创,鼓舞了抗日士气。
姥爷冲着搁浅在苲草薮里的一艘汽艇,一个箭步跃了上去,他在甲板上勘察个来回,一脚把一个队员们没来得及拿走的军壶“叮当”踢飞出二十多米。
梁司令钻进了驾驶室,打量了几遍苇茬一样突起的开关、按钮,富有探究冒险精神的他,先是蹙着眉头寻思,接着像按摩师一样地东戳戳西扳扳,洗衣裳一样的来回揉搓蹭摆,拔豆茬似的往上提拉,依稀扣蝉猴向下揿压,反复揣量,曾经摸过汽车的他觉得万物一理,汽艇和汽车相比应该也不会复杂到哪里去,三篇文章就挡着它。
他越好奇就越想摆弄,越摆弄就越刺激,越刺激就越投入,越投入就越兴奋,随着这里“啪嗒”,那边“咔嚓”,一阵不停地胡摸弄。
突然,一根胡同道般强烈、璀璨的巨大光柱神话般从驾驶楼头顶黑鹅疣似的灯疙瘩上打了出去,照得薄暮下雾气迷蒙的芦苇荡仿佛芝麻开门般裂开了一条奇炯的粗缝。
棵叶、芦苇上一匝匝的脉络、囊胞、虫豸都耀得细腻清晰分明,耀得几只正在交配的七星瓢虫惊慌地分离,争先恐后慌不择路地顶辄错擦踅开,逃之夭夭了,扰得架在三棵苇子间的苇莺又叽叽喳喳地悸叫起来,晃得小船上的人倍感旋晕地赶忙眯皱起了眼睑,抬起胳膊遮住双眼,“还楞热哦!”下面的人嚷道。
“他妈的真贼毒呢!”姥爷瞪着锐利而又古怪的眼神低声嘟囔着埋怨了一句。
他歪打正着的一点努力博得了队员们的喝彩。
“哎!倒怪听话的。这——撅他娘那个腚的,不昏睡了,捣恣了,睁眼了,叫唤开了——场面,场面哦!”姥爷以批判的神色紧撇嘴唇冷睛相扫着自言自语地嘟囔道。
“他妈的,算个啥臊气**!”一直憋着气的姥爷突然仰起头嘲弄着哈哈地大笑起来。那吼声是那么高亢粗犷、彪悍洪亮,把卧在五十丈外深草窠里的一对野山鸡惊得扑噜噜直蹿起沉重的纺锤身体,没命地飞往了远处。
那破洋玩意儿还**般的起劲配合起来着,倏忽,一阵尖啸刺耳的汽笛喇叭声像踩了狗爪子似的,一阵子“吱吱吱”, “吱吱吱”,继而,“嚓嚓嚓”,爆唳锐哮、呜呼嗡噗地相互转换着,极像了树头蝉高亢、憋闷的双声道、单声道切换嬗变,只不过是若干倍地放大了似的,钻扎得耳朵糊了,耳轮直直地削耸着发呆,无规律地胡乱痉挛,哆嗦成块。
汽艇这般的乖戾脾气激怒了姥爷,慢慢地他窝火爆发,他那鲁北黄土地里憨厚婞耿的庄稼渔猎汉子一根筋的倔强秉性毛病不再缄默着,不再矜持着,不再安分着了,“杠着么,说么!去他祖宗个球的!小日本。”
他还就不管乎了呢,两只手任着性子,胡乱在操纵盘上抚搡着,无意间,汽笛不响了,天许地应,能人作活地“轰隆”一下低哑沉闷的机器启动声,接着,发出“呼噜,呼噜”的一连串响动,整个汽艇身子颤抖着摇晃了一下,竟鬼使神差地开始往前挪移了。
他猛地把住舵圈,原来这艘汽艇是被漫在水中的拦河油丝粗索绊住熄火的,当打扫战场的队员们将铁绳撤去,也就没了羁狙,因此,尽管船体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可一旦开起来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奔游不误的。
姥爷驾驶着鬼子的汽艇,刚灌下脖的稻谷串香老酒的巨大潜力化为目空一切的巍峨浩胆直冲脑门,他越发信心满盈地刚强起来,两嘴唇挤吐着下弯成了上弦月镔铁叶子,俨然一位身经市面的技术辣手,他觉得腰板绷得笔硬,昂头挺胸,扬眉吐气,胆识壮憨起来。
汽艇在鱼龙湾里先是直线航行,接着踅了一个大大的弯,但是,毕竟的门外汉提醒着他一定要小心,不一会儿,速度也上来了,舵把子越发不好使唤起来,生犟得他弯下腰,蜷扭着身子,阴阳着膀子执拗较劲,可纵然胸膛趴了上去绞红了,而双臂也像害大麻风似的不听使唤了,忽而往左,忽而往右,喝醉了酒似的逛荡,只嫌孝妇河没变成亚马逊,唯狠锦秋湖不是太平洋。
那像匹脱缰的野马似的蛮劣鲁莽的汽艇横冲直撞,骑着两个簇新的苇子箔插固的mí_hún阵就飞跃上去了,立马抛下一堆稀巴烂柴,扬长而去。
又一片香蒲迎风摇曳着窈窕的秀丽,可转眼被疯狂的汽艇斜刺里一阵劈头盖脸暴风骤雨般地搅合蹂躏变得像刚打过场一样稀里糊涂一大摊。
众人一开始还都捧扬、夸赞着姥爷见多识广深藏不露的精湛绝技的,可后来越瞧越不对劲了,有的坚持着姥爷艺高人胆大的观点,说姥爷是有意识地玩个花样驾驶让大伙开开眼界;有的猜测着姥爷对汽艇构造不熟悉,脾气不了解,因此,有心思、力气施展不出来;可更多的战士们都觉得汽艇几乎失去了控制。
大家纷纷捏着一把汗,可就是帮不上忙,只顾驾船躲着姥爷远远飚来的汽艇,免得撞上后悔。
此刻,驾驶楼里的姥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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