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万世暴君殡天,邺宫惊变军神还(1/2)
天巫从邺宫无端消失令石虎生出畏惧,邪淫之心才烟消云散,始悟天巫终非常人,自己觊觎天人为大不吉。石宣的十万东宫卫士造反且所向披靡,无疑雪上加霜,石虎才明白原来天巫所知石宣死后化为灾星横扫邺宫竟是应在此处,惊恸哀绝惶惶不可终日。如阿拉耶识所料,石虎召西羌冠威大将军姚戈仲和车骑将军蒲洪一起讨伐梁犊。
姚戈仲率领一万八千羌兵到邺城,见到石虎病得倚在御榻上,气息奄奄的样子就生气:“怎么啦,是为儿子死的事情忧愁得病吗?你儿子小时不择良师教导他们,长大了就肆行悖逆,杀就杀了,又有何愁!你久病在床,又立小孩为太子,假如你病不好,天下必乱!你应该为这事发愁,不必愁贼!梁犊率穷困思归之人为乱,不足为道,待老羌我为你一举击灭他们!”
姚弋仲本性鲁直粗俗,称呼石虎也是一口一个“你”,石虎也不怪罪。乱起之时,正靠此辈忠勇之人。石虎授姚戈仲征西大将军,赐良甲骏马。姚戈仲身披铠甲腾身上马,大喊“等我破贼给你看!”策马南驰,不辞而别。
太尉石斌、姚戈仲和蒲洪等人集结的羯族、羌族、氐族以及少量匈奴和华夏人的军队齐攻荥阳,战二天三夜后,梁犊不敌惨败。十万东宫卫士死伤过半,大部分残兵投降,唯独不见梁犊和一千飞龙卫。降卒声称,城破前梁犊带着亲兵和飞龙卫北上,走时竖的是乞活军的旗帜。
胜利的消息传来,石虎却已经不行了。石虎情知病重,但脑子越发糊涂。他任命彭城王石遵为大将军,镇守关右。以燕王石斌为丞相主尚书事,然而又任命张豺为镇卫大将军、领军将军和主吏部官员考核任免,石斌与张豺共同辅政。“老皇帝这步棋太臭了!”阿拉耶识听了徐统的汇报后连连摇头嘲笑石虎,“让小孩当储君本就危险之极,既然尊崇儿子石斌,就不该给张豺卫戍禁宫和奖惩官吏这么大的权位。石虎是嫌自己儿子死得还不够多啊!”
徐统忧惧,阿拉耶识安慰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要淡定,淡定。
大捷后,石斌回到襄国旧都饮酒打猎,却被刘皇后和张豺召回邺城,斥责其无忠孝之心,已经被软禁。宫中禁卫全被刘皇后张豺把持,无人能将消息传递给石虎,就连徐统自己也只能在殿外奏事。
隔天,前往镇守关右的彭城王石遵到邺城。刘皇后和张豺敕其朝堂受拜,配给禁兵三万便打发他离开,石遵涕泣而去,至死也未能再见老父石虎一面。随着石遵离开,城门轰然关上,邺城变成一座孤城。
夜里,石虎似有所感,回光返照从病榻坐起,让人抬着他来到受命称帝的高台上缅怀一番,然后又去太武殿的西阁坐于龙椅上。突然,有二百龙腾中郎列拜御前,认为主上圣体不安,要求燕王石斌入宫宿卫,主掌天下兵马,更有人高声喊应以燕王为皇太子。原来,这帮龙腾军中的中等军官眼见老皇帝要驾崩前连番部署皆不利时局,深恐自身国乱被杀,联合起来向石虎提出诉求。
石虎总算死前明白立幼子石世乃失策之举,恍然道:“燕王石斌不是在京城吗,把他召来!”左右太监、宫女皆是刘皇后的死党,他们骗石虎说燕王喝酒过多,现在来不了。石虎又吩咐:“以我的辇车去迎他入宫,我要亲自把皇帝玺缓交给他。”本来,当初立石世为太子,石虎还以为自己最少能再活十年,如今,二月不到已病成这样,石虎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很想改变主意,立石斌这样的“长君”。
宣令数声,无人承应。石虎此时完全是孤家寡人,张豺、刘皇后的眼线遍布宫中,没人敢前去把燕王石斌召至。很快,张豺率兵卫赶到轰散了那帮龙腾中郎。石虎见此情景又惊又气,还想说些什么时,眩晕忽至,昏迷过去后就再也没醒来。
石虎刚咽气,皇后刘氏就矫诏立张豺为太子太保,总领朝纲辅政。张豺圣谕在手,立刻派人杀掉最具威胁的燕王石斌。
宫变后,徐统匆匆赶回府。他跪在阿拉耶识面前,手持一瓶鹤顶红,请求天巫指一条明路。“祸乱将来,我不必参与它。这瓶鹤顶红自石韬被杀后便已为今日备下,若无天巫居我府中,我今夜当服毒解脱。请天巫明示天下圣主,好使我不生疑窦。”
此人迂腐至斯,脑子里还对石虎的皇子们抱有期望。阿拉耶识既好气又好笑,“你自己的性命都能放下,却还放不下赵国谁当皇帝么?人死如灯灭,你还操这份闲心。”
徐统恳切道:“皇子争位,生民遭殃。天巫当世神人,先皇帝位还是你所授予,若天巫肯出来推举一位皇子继位,能解是非,熄刀兵,大善之行啊!”
“啪”,阿拉耶识抽出一根未穿线的竹简重重敲在徐统脑门上:“愚痴!狭隘!”
徐统扶着脑袋大窘。
“你以为没有我做祭司,石虎就不当赵武帝了?你以为我出来说句话,让张三李四做皇帝,皇子们就不争啦?野心家就不出来挑事了?”阿拉耶识连珠炮发问,把徐统问得开不了腔。“我真有那样能耐,为何还要躲在你家?我敢说只要我走出这道门,刘氏就能抓我回去,乖乖写下推举她儿子做皇帝的祭天。”
“你眼光只局限在赵国,要放眼天下。秦、楚、汉、燕都对赵国虎视眈眈,我敢跳出来帮赵国,别国就敢大军来犯。当然,他们不会把我怎样,吃亏倒霉的就是胆敢借天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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