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师尊温柔冷酷的魔掌(1/2)
阿拉耶识神秘地朝李吉招招手,后者俯首帖耳凑过来,她略问了问嬴归尘的伤情,虽至极重,好在不是无药可医,并且嬴归尘是金丹真人修为,调养几月便可痊愈。
“你看,你师兄这次伤到根本要卧榻二三个月,墨田看病还成,伺候病人总归毛手毛脚……”
“天巫的意思?”李吉很知趣,自动接着阿拉耶识的话头往下说。
“你师兄也是有家室的人,不如把阿琪接来邺城,让他们夫妻团聚,岂非一桩美事?”
李吉双眸闪闪,隐隐猜到阿拉耶识的用意,顿时有了计较。他对师兄与阿琪的纠葛再清楚不过,也并不说破,只是阿琪被秦皇软禁于康苑却不好办。阿拉耶识莞尔一笑,屏退他人对其面授机宜,李吉这才笑嘻嘻地走了。望着李吉的背影,阿拉耶识颇为感慨,“你心病去了大半倒是逍遥,我得乘胜追击,尽快把你的记忆挖掘出来。”自从对李吉做心理干预后,这人便一天一个样,渐渐有意气风发的模样。邺城这四个未央书院弟子,反倒是众人最不待见的李吉这时状态最好。
心中记挂棘奴,阿拉耶识匆匆回宫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可口饭菜,左等右等不见人,没奈何只得让人送去。宫女回来禀报,卫皇在朝堂上发了雷霆之怒,痛斥流行与朝野的“荒谬谣言”,已发下诏令抓捕滋事徒众处以极刑。太尉李农出面帮着转圜几句也遭卫皇无情训斥。“荒谬谣言”的内容宫女无机会听到,阿拉耶识猜想横竖就是那些话罢,棘奴为此杀人多有不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终究弊大于利。阿拉耶识终是心情不佳,索性去密室埋头写书。时令已是暑末,密室的窗户是由青砖和瓦片砌成的镂空户牗,看出去是琨华殿御花园。密室内常年阴凉,阿拉耶识也不用别人伺候,只有栗特康抱刀蹲守与门外,警惕一切干预窥探此处的眼睛。今晚不知为何,阿拉耶识见栗特康门神样把着密室的门,突然觉得无趣得紧——这琨华殿中有谁识得几个字看得懂她的天书,又有谁吃了豹子胆闯到她的寝殿密室?况且,普天之下除了棘奴,再无一人知晓她在密室写的是《天边的中国》这等**。她日防夜防,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让栗特康回去歇着,以后她写书的时候都不用再守。栗特康不敢抗命,他舍弃爵禄甘当五的龙腾卫,实则心中藏着隐秘情感,贪恋永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栗特康悒悒寡欢,低头禹禹独行,不知不觉在邺宫中转了半圈。邺宫之石虎末年便遭逢火灾和刀兵劫难,主宫殿太武殿和一些华丽宫阁损坏厉害,一直没得到修复。到了阿拉耶识入主后,更是不肯在这上花费钱物,加上她遣散后宫宫女宦官,裁撤龙腾卫士,邺宫繁华落尽,夜晚空旷孤寂,诉尽沧桑。忽然耳边传来男女低吟喘息的欢娱声,栗特康收了足狐疑地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来到了宫中存放坐卧用具的仓库。天巫预言石宣死后当化为彗星横扫邺宫,后来应验,石宣凶死当晚天降流星雨,岂止是划过邺宫,连全中土都被祸害了。保不齐仓库中是邪祟吵闹,这样想着,栗特康便又掉转身子前行。自天巫重开海天盛筵民风后,留守邺宫的男男女女心思俱各有些活泛,慢慢长夜,空阔宫室屋宇中游荡孤男寡女,成就野鸳鸯不少。帝后伉俪情深,目下再无第三人,那些管束宫人勾引皇帝皇子的律条烟消云散,谁理会这些饮食男女?栗特康无言哂笑,甩手大步出了宫门。
玉璧西沉,阿拉耶识在半梦半醒中听见冉闵进了寝殿,不声不响地上床,躺平后就没了声息。阿拉耶识轻咬枕巾忍耐着,尽量不发出一丝响动。她一直向里侧卧,背对冉闵,双眸在夜色中泛着水光。
“真不敢相信,棘奴他竟然碰都不碰我!他最是惫懒粘人,夜夜皆不落空,即使再累也必搂着自己入睡,现在这算什么?难道吃了败仗就连老婆都不理睬了,莫不成还真迁怒于我,怪我不帮忙还拖后腿?”鼻子发酸,阿拉耶识差点要从床上跳起来,揪着冉闵问清楚。但是她毕竟是现代社会的白骨精剩女,专治毛病的精神科大夫,学不来小女儿娇态,心里叫嚣了一阵便将委屈化作疏离,让天性中的凉薄占了上风,恢复为死理性派的柏素云柏老师。一夜相安无事,次日醒来时冉闵已上朝。
阿拉耶识慢条斯理地梳洗妥当,用了早膳,往后殿的配殿而去。李吉早已等在配殿的“心理咨询室”,安静地做吐纳调息功夫。阿拉耶识在他对面的主位上坐下,瞧着他镇静自若的样子,有些欣慰,又颇感慨。自从开始心理咨询后,李吉见天地阳光起来,面色红润,双目有神,时不时挂着惬意的微笑,与在未央书院时那个浑身僵硬、神情死板带着躁郁气质的连环杀手判若两人。
“你最近好像变了很多?”阿拉耶识以试探的询问开启今天的心理探索。
李吉的脸红了红,老老实实地回答:“以前胸腹之中总是堵得慌,最近觉得沉闷腐朽一扫而空,如今却是清爽舒畅,吃饭睡觉都香上许多。”一面说还把手按在胸腹上对阿拉耶识示意。
“你真的想通透了?”阿拉耶识继续和他确认治疗成果。
李吉认真地点头。
阿拉耶识一双妙目深深看着李吉,这样探究似的**凝视让后者尴尬不已,原本安静地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收进了衣袖。眼看李吉心防被打乱,阿拉耶识忽地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李吉的左利手,紧紧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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