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灌药(2/2)

嬴允直缓缓走进空寂无人的皇后寝殿，脚步在中央一堆狼藉遍地的饭菜、摔碎的杯碗前停下。

有人进来后，阿拉耶识小小的身躯紧绷，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对准寝殿中央，长发披散两侧，小脸雪白尖削，人显得极为疲惫、不安。

“滚出去！”她对着空气下令。

“我什么都不吃，你们若是强逼，我就咬舌自尽！”她再次恶狠狠地声明。

嬴允直手里拎着宝贵的乌蟾根配伍的解药，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稳。他轻轻把药罐放在床头一侧阿拉耶识够不到的地方，然后侧身坐在龙床上。阿拉耶识眉头抽紧，她用双臂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对来人万分提防。

“是谁？”脚步声不是嬴少苍的。

“是我。”嬴允直轻轻地回答。

阿拉耶识眉尖略展，虽然她一直觉得秦信王是个坑货、浪荡子，但正因为如此她才稍稍放一点心。

“你得吃饭。我不会让你饿死自己。”他对她说话，眼睛却瞟向床头的药罐。

“不管你的事，这是我和秦皇两个人的战争。他想杀嬴归尘，就先杀了我。”阿拉耶识以为嬴允直是给她带饭菜来的。哼，她不想吃饭，古代可没有医生能够给拒食的病人插胃管。

嬴允直长长叹息，闭上双眼，将双唇紧抿片刻后霍然睁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钳住阿拉耶识的脖子。除了嬴少苍意外，养尊处优的阿拉耶识哪里受过别人的攻击，当下惊叫着张大了嘴，连声叫他放开自己。

嬴允直也是行伍之人，单手便将阿拉耶识咽喉扼住，手肘下拐用力将阿拉耶识按到在床上，阿拉耶识双手去掰他的手指，脸红筋涨地挣扎。嬴允直趁这个当口用空出的左手提起药罐往自己口中猛灌一口药汤，然后对着阿拉耶识大张喘息的檀口便吻了下去，正拼命抢夺空气的咽喉便直嘟嘟将折扣药汤喝进了肚。惊觉上当的阿拉耶识慌得乱了手脚，嬴允直第二口、第三口，一口又一口药又陆续灌进。他捏着她的咽喉，用吻封住她的唇，她吐出来他吸进又反哺给她，用温热含着苦涩药味的舌头刮过她的贝齿、上颚，最后衔住她的香舌缠裹吮砸……她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他，他却就势压在她身上，与她四肢紧密纠缠。

寝殿里外静悄悄，阿拉耶识轻微含糊的支吾声格外清晰。一罐解药就这么活活被灌进阿拉耶识的肚子，然而嬴允直依然强力吻住她的唇，尽情地掠夺她的津唾。那已经不是喂药，而是热烈霸道的情爱之吻。

那画面太美，帐外的花袭人不敢看。她是来给皇后送饭的，她提着漆制的笼屉，傻傻地站在龙床牙帐外一丈之地，看着自己最爱的夫婿在床上热吻拥抱最敬的师尊。她的手脚冰凉，提着笼屉的手已经僵得一动不动。

她看着夫婿的吻停止后，依然将师尊压在身下抱紧，因为激动大声说话。

“……是我，是我先找到你的，也是我把你留在秦国。头一次见你就好喜欢，就算看不见你的长相，还是着迷。我在宣化街头偷偷观察你三天，你算命真的好有趣，混身都是谜。把你从李文吉那里救出，我其实有几分窃喜，我刚好可以正大光明地娶你，我是认真的，绝不是可怜你。可是，五哥他也喜欢上了你，我不能和他争，我也争不过，只有去找花袭人，娶你唯一的弟子，就能正大光明地接近你。我只想接近你，每天看着你，就连这样的机会你也要拿走吗？为什么你放着堂堂秦国的皇后，六宫唯一的女主子不做，偏要为一个注定要死的人抛弃我们？”

袭人靠在寝殿的大立柱背后，身子软软地下滑，无力地瘫坐地上，无声的眼泪汩汩而下。为什么？

她一直以为嬴允直是嫌弃她来历肮脏卑贱，不过借了师尊的光才勉强取她。她一直以为她下狠手打压的王府姬妾是夺她宠爱的祸根，甚至打杀过一名侧室。她甚至猜忌紫蕊，可万万没想到嬴允直喜欢的竟然是师尊天巫。她不敢想，又不得不想。

寝殿内师尊与夫婿说了些什么，她头脑发蒙，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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