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意外重逢(2/2)

“原来如此！”疤子脸顿悟，迷茫褪去。

粉扇冷冷地看着二人，嘲讽道：“英雄救美连用数次，看来，这一招你们慕寨主是百试不爽了。”

“这······”疤子讪笑，不好意思地挠头。

不错，慕天遥除了当日在郊外偶然发现粉扇的行踪，从而临时导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之外，接下来的一幕幕却是处心积虑来谋划的。

比如，雇佣车夫经过飞鹰山，让山寨的兄弟们下山抢劫。

比如，飞鹰寨中的种种苦肉计，逼迫粉扇答应与寨主成亲。

这些，是知道的，而暗地里还谋划了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粉扇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有多少，粉扇已经了解了慕天遥这个人，他的确聪明。他的聪明不是人人称颂的智慧，而是让人人心惊胆战的阴险。

在场的三人，此时都心照不宣。

粉扇视线扫过两人，话音甚是淡漠：“你们都是慕天遥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慕天遥谋划的。如今，真相明了，我即便有再多的愤怒，再多的屈辱，又岂会去跟你们的主谋人告状？”

锤子和疤子一愣，也许是良心未泯，自觉羞愧，低声道：“对不起······”

“算了，你们也是听命于人，不管有多大的错，也大不过主谋之人的过错，我不会与你们为难。”粉扇语气淡漠如霜，她转过身不去看两人。

她想起从地穴出来之后遇见小狸之时，小狸曾一语道破，发生在粉扇身上的一切其实都是慕天遥布下的局。操纵整个布局的人是慕天遥，而不是眼前这两个小喽啰，他俩不过是帮凶而已。

“谢谢粉扇姑娘的宽宏大量！”两人感激不已，朝着粉扇连连道谢。

粉扇不语，只是微微摆手。

忽又想起什么，疤子开口道：“其实寨主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他是个好人，姑娘，你不要怪寨主吧。”

“他是不是十恶不赦我不知道，只是，他身为山贼怕是也做下了不少的缺德事。凭这一点，他就不算是个好人。”见疤子为慕天遥说好话，粉扇有些不悦。

锤子眨了眨眼，小心道：“寨主带着我们抢来的都是些不义之财，姑娘，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没有做过。”

“是啊，粉扇姑娘，寨主将抢来的部分钱财都接济了山下一些穷苦之人。而他做这些善事，从不让那些人知道。可见，寨主他的本性也坏不到哪里去。”疤子道。

粉扇微微一怔，接着又冷笑：“做了坏事之后再念两声阿弥陀佛，莫非这能消除自身犯下的罪恶么？”

疤子和锤子闻言，各自说不出话来。论口才，两个粗莽汉子自然不是粉扇的对手。

粉扇侧头看他们一眼，拂袖而去。

隐约闻得风中两人的言语：

一个说：“粉扇姑娘说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元宵夜那次，寨主带着兄弟们抢了唐老虎，还要了他的命。这虽然是为百姓除了一害，但是毕竟也牵连到了其他无辜的人。”

另一个低叹：“可不是么，杀了恶人，同样也害了几个无辜的人，虽然寨主是无心的。”

粉扇脚下一滞，心里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原来，元宵夜的祸事是慕天遥干的。她很想返回去询问疤子和锤子，可她忍住了。

即便去问，即便他俩如实告诉他，可又怎样呢？

当夜的惨景能改变么？

不能。

粉扇涩然而笑，不知为何，慕天遥的所作所为竟然让她生出一些烦恼。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缠绕着她，让她心绪不宁。

她一边走，一边恼着，却又理不出一个头绪。只觉得若能早日离开这飞鹰寨，离开慕天遥，或许她能重归平静。

不管慕天遥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她曾对自己做过什么，于她而言，她希望他只是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她可以在往后的日子默默怀念，却不愿在余生里与他纠缠。

粉扇在山寨中漫无目地乱逛，穿花拂柳，绕廊过桥。心神恍惚中，脚下好像踩到裙幅，猛地绊倒。

碧草柔软，没有什么痛感，粉扇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一理衣裙，接着四下里张望了一下。

她发现这里是一处偏僻处，晨时的薄雾轻烟已经散去，暖暖的晴日映得几株梧桐树在地面投下淡淡的暗影。

风吹树叶，瑟瑟作响，让此处多了一种寂寥凄清的意味。

此处虽然幽静，很是合她的心境，但人生地不熟，她不想久留。微微叹了口气，粉扇沿着小径缓缓而行。

“姑娘留步！”一个清朗的声音自粉扇身后响起，是个男人。

粉扇一惊，猛然回身。

晴阳下，一白衣男子逆光了。细碎的晴阳之光洒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脸线条柔和却又不失刚毅，英气之中又透着俊秀。

粉扇暗暗纳闷，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