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腔痴情换伤心 多情却为无情恼(1)(2/3)
事,我舅爷(土著彝族都兴把妻子的哥称作舅爷,并非通俗的舅舅)的丧事还得多多靠托大家帮忙。”阿明和阿宝都说:“唉,阿星哥你说的什么话呀?都是本村本寨的,我们又是自家兄弟,这是应该的嘛。”
老中本来是坐在火塘边跟阿顺和阿连商量事情的,一看到阿星夫妇带着孩子走进大门,他就满脸阴霾的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好多人看到老中这么固执不通情理,都皱起眉头暗暗叹息。
阿星还没来之前就已料到会出现这种尴尬局面,这时看到老中不理睬他们,他也不甚在意。玉香为他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他为玉香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给在场的所有男人敬完烟,阿星开始安排给玉兴洗尸入殓事宜。本来老中请了和他关系很好的阿顺和阿连来帮他主事,但凌晨三点就死掉的人直到中午十二点还没有给洗尸入殓。
阿顺和阿连都是嘴上说好话暗里使坏的奸猾之人,见别人缩手缩脚的不肯出力,他们也乐得清闲,边抽烟喝茶边和人说闲话唠嗑。
别人见主事的阿连和阿顺都不去着手安排,大多数人也就袖手旁观。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抽的烟喝的酒吃的饭主人全供应了,在这凑个人头做做伴也就敷衍了过去。
阿星虽然腿脚残疾,但头脑并不残,在他的软语相求之下别人也不好推脱,众男人都撸起袖子在玉兴的房中开始给玉兴洗尸(按照彝家风俗,死去的人要用青蒿叶水和青松毛水来洗干净尸体,洗干净了死者的尸体才能让活着的家人过得清静平安)。本来洗尸这种事都是由自家人做的,但玉兴这主心骨突然死翘翘,亲侄儿军海又和春梅携手私奔至今未归,老中家再也没了更亲近的人。阿星理所当然成了主事的中心。只要有人站出来牵头,便也有好多人跟着卖力的干。不一会儿,众人就七手八脚的洗好了玉兴的尸体,又给玉兴穿上寿衣(专门为死者做的一种衣服)。
穿好寿衣,下一步是给死者入殓升棺(就是把盛放死人的棺材摆放在家里的某个位置,让来前来悼祭的亲朋好友在灵堂前祭奠。)
阿星虽是老中家货真价实的女婿,但他却没有这个名分,加之老中躲进房中不肯出来,升棺这事就有点尴尬。按照彝家风俗,如果老人尚健在,先父母离世的死者是不能在堂屋升棺的,除非是父母执意要把自己死去的儿女升棺在堂屋正中:还有一个说法就是非正常死亡的年轻人就更不能升棺在堂屋正中,如果把非正常死亡的年轻人升棺在堂屋正中,那就是对在世老人的大不敬和侮辱。彝家人的这两条禁忌玉兴都占了:既有双亲二老健在,他本人也非正常死亡,——他是服毒自尽的。
按彝家风俗还有一个说法,凡是服毒自尽的人都是意志薄弱的人,意志薄弱的人,魂魄是不配归拢祖宗灵堂的,这会让本门十八代祖宗在阴曹地府脸上蒙羞。
如果是老者去世或是正常死亡的人,阿星可以自作主张请人把死者升棺在堂屋正中央。但玉兴不符合彝家人把死者升棺在堂屋的条件,阿星有些进退两难。思虑再三,他只好抹下脸来去跟与他关系很不好的阿顺和阿连商量:“两位叔,我舅爷的升棺之事该如何处理?”
阿顺说:“这事我们也做不了主,得征求你岳父的意见。”
阿连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阿星说:“我想,这些事你不用来问我们罢?俗话说女婿可抵半个儿。你舅爷不在了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事。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听你安排就是。”
阿星有些尴尬:“阿连叔,如果我是这里名正言顺的女婿,那我还真的不用跟你们多费唇舌。可是……今天我来这里也只是看在玉香的份上而来。再怎么说她可是玉兴的妹。若不是这样,这么僵的关系我还真不愿来这里找气受。”说着说着阿星心里有些窝火:“妈的,你们可是我岳父请来帮他主事的。如果我不来,难道你们还真打算把玉兴的尸体风干在屋里了?”
阿顺帮阿连的腔:“你阿连叔说的也有道理,你毕竟是老中亲家的实体女婿。我们和他相互喊亲家也是因为你和玉香的这层关系,若不是这样,我们相互喊的‘亲家‘是从哪里叫起来的?你说是不是?不管你和他们的关系再怎么僵,你是他们的女婿那总没错?”
阿星极是尴尬:“这……”
就在这时,玉香搀着她的阿妈走了过来:“阿妈,您跟阿星说。”
玉香的母亲步履有些蹒跚的走近阿星,用颤抖的手握住了阿星的手:“阿星,好,好孩子。往日阿爸阿妈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别放在心里。大家伙说得没错,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好多人都数落了我们的很多不是。仔细想想,你和玉香的确没有错,是我们对你太过份了。不用理你阿爸(指玉香的阿爸老中)那倔老头,该怎么办你拿主意就是了。如果你阿爸敢再指手划脚的斥责你,我就跟他拼了这把老骨头……呜呜呜,我,我苦命的孩子哟,呜呜……是阿爸阿妈对不起你们啊……呜呜呜……”说着说着,玉香的阿妈忍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
玉香也不停的抹着泪,她的心里又酸又苦又痛,还有悲喜交集,总之她内心的复杂感受不是可以用言语表达清楚的。
阿星握住岳母的手抚慰:“阿妈,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您老就不用再难过了。今天我和玉香来主要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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