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中倒影(3/3)

“哦——”“啊——”“哈——”万名山魈同时发出畅快甜美的喊声，一时天宵风云变色，地动山摇。山陵大泽好似一下子复活了，如鬼影幢幢晃动。四面八方猝然响起奇异的声浪，深沉有力，像松涛簌簌鸣动，似海啸威武雄壮。它仿佛是群山深处地呐喊，与山魈彼此呼应，浩浩荡荡向外席卷。

“多谢主人成全。”山魈们激动得纷纷叩拜。宛如神祗座下最虔诚的信徒。

“你们已算是我江辰的门下，暂且称作神识八象门吧。”江辰不由得心动意摇，进化了地山魈合声实在可怖，类似云界的精神大法。一旦它们加以修炼，日后的威力可想而知。而江辰一点也不用担心它们背叛，山魈体内的生气越多，他就越容易控制。

“万灵之生。气之聚也。浊气落实而化形，清气升虚而为神。形神合一，众妙入出。是故聚则为生，散则为死，通天下一气耳照，江辰居高临下。俯视一双双恭顺崇拜地目光。舌灿莲花，将炼气的心得体会为山魈们细细论述。

山魈有的专注入神。似泥偶木雕一动不动；有的喜不自胜，手舞足蹈；有的忍不住提出疑问，求他解惑。

“气极则变，虚实法象，万变不离其中。”一时说到妙处，我体内气意交感，心口呼应，丹田紫府深处生出一道酣畅淋漓的气，瞬间贯小天地通大天地，压制不住地从口鼻喷出，直射霄汉。

“轰隆隆！”夜空电闪雷鸣，光耀倒泻。神识八象术犹如呼吸自然吞吐，即使不去刻意施术，也会主动运转不休。

“嘻嘻，你论道说法的样子还蛮像回事的。”洛烟向江辰袅袅走来，腰臀摇曳生姿。

江辰笑着站起身：“是不是有几分大师风采？”

“反正觉得和以前不同了。”洛烟亲昵道，柔滑的碧发犹如瀑布滴水，“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连这些山魈也能收服。”

“刚好相生相克而已。”江辰深吸了一口美女沐浴后的肌肤香气，心中暗忖，变得更厉害的恐怕是你啊。被七情六欲激发后的洛烟，姿容妖冶，媚态倍增，举手投足都充斥着浓浓风情。

“你的心跳得好快。”洛烟手指轻轻拨弄着江辰的胸膛，眼波斜了一下小腹处，吃吃笑道，“这也是大师风采？”

江辰尴尬地侧过身，赶紧转移话题。和我料想的差不多，自从中州一别，她便四处流浪。但却不明白她口中的父亲到底怎样。

“也是我大意了，有一晚喝醉了酒，迷迷糊糊便着了山魈的道。”洛烟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幸亏你有修复魂魄地法子，不然人家真变白痴了。”

江辰微微一笑，震动气息，四周气波压缩旋转，霎时将她带入木屋。

“什么法术啊？这么奇妙！”洛烟兴奋地问道。

江辰打趣道：“想学的话我教你，乖乖跪下来拜师敬茶吧。”

“你舍得我跪吗？”洛烟娇嗔道。

洛烟凝神看了江辰一会，道：“我知道你的性子是闲不下来地，当年我便知道了。其实男子汉，本就是要轰轰烈烈，快意恩仇地。无论是和允天斗也好，在云界称雄也好，你只需把这当作一场尽兴的游戏，不必太过在意成败得失。”

江辰哈哈一笑：“想不到我们相处不久，你倒挺了解我。”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淅淅细雨。湿漉漉的山气透过帘子渗进来，清寒沁人。

“你不会让我跟着去紫禁之巅的，对吗？”望着窗外蒙蒙山色，洛烟的眼波也映上了一层朦胧。

“是，我必须抛开一切。”江辰点点头，洛烟火热的肌肤在指间慢慢变凉。木屋、酒坛、雨夜中恍惚的倒影，风一吹，便散乱了。

江辰忽然发觉，即使再本心的选择，也是一柄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