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化作星星继续爱你(1/2)
走廊上有两排木质长凳,已经掉漆掉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我坐在了凳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任天坐在我旁边,一声不发。
“什么时候成这样的?”
“快放暑假的时候。”任天的声音很沙哑:“我刚开始根本就不敢相信,我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为什么?他妈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啊?为什么啊?”任天有意的在压制他的声音,低声的嘶吼着。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泪无声的流着,他也在拼命的压制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不早告诉们?”
“有用吗?告诉你们有用吗?”任天捂着脸:“一切都晚了,晚期。没几天了。我他妈的以后连个妈都没有了,连个妈都没有了。”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低声的哭了起来。那哭声听着,断人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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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鲁杰。”
“喂!我鲁杰。”
“喂!我鲁杰。”
“喂!我鲁杰。”
下午六点左右,席云飞问辰锦和银饮坐着车来了。他们是直接来的镇医院。我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看见他们后动也没动。当他们进去病房十几分钟后一个个的都出来了。所有人的眼圈都红了,席云飞颤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放暑假前。”我声音很沙哑。任天蹲着靠着墙,没说话。
“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有用吗?”我看着席云飞:“告诉咱们又能怎样?这种病大罗金仙来了也不行吧?再说了,凭我们几个,能有多大的作用?”
所有人都沉默了。
卫生纸蹲在了任天旁边,他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任天流着泪摆着手拒绝了。五个孩子默默无声的望着医院走廊的天花板。一种无力感袭遍全身。是啊!就算早早的告诉了我们,可那又能怎么样?谁能去改变什么?你?我?他?而且这病是一个治不好的绝症,而且是一个无底洞。是一个最后把家拖垮,人也留不住的绝症,癌症。而且从县医院转到这个医院,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在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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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那是一个阴天。老话说,三伏有一九。意思就是说,在最热的时候还会有几天特别的冷,就像冬天似得。这一点都不夸张,那几天穿个t恤真的冻得慌。中午十一点三十一分,任婶儿永远闭上了她的眼睛,结束了她勤劳但又辛苦的一生。任天在那一刻,直接崩溃了。他扑在了任婶儿身上,嚎啕大哭。那模样,好像疯了似得。
小小来了,就在任婶儿断气半个小时后,她匆匆忙忙的来了。其实那天我打了四个电话,分别打给了席云飞,问辰锦,银饮。还有一个就是小小,但是她吞吞吐吐的说她有事儿,实在脱不开身。我也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只说了一句,任天状态很不好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们都在这里的,但是她还是找到了地方。她到的时候,任天已经哭的没有了人样,我们几个全都哭了。说实话倒不是和任婶儿有多深的感情,而是纯粹的可怜,心疼任天。这是实话。
看见任天这模样,小小上去就抱住了任天开始干嚎。任天动都没动,我想他现在浑身都已经没了一点力气。病房里慢慢的来了很多人,都是任天本家的人。叫了个车,把任婶儿的遗体运到了家。我们几个小孩儿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看着,陪着任天。而大人们则是忙的不停歇,尤其是任天的爸爸。虽然说他现在的感受用肝肠寸断来形容都不为过,但是他还真的不如任天。因为最起码任天可以一屁股坐下来不管不顾的哭个痛快。但是他不行,他身为主心骨,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他买。所有的东西都给他要。他根本就没工夫去哭。
晚上,没那么多事儿了。任叔坐在棺材前,点着长明灯,往盆里烧着纸钱喃喃私语。可是说着说着那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从这个汉子眼里不停的流出来。任天早就穿上了孝服,孝鞋。戴上了孝帽。棺材两旁铺着凉席,我们都坐在上面。而他紧靠着棺材,低着头像丢了魂儿似得。而我们也全都戴上了白色的孝帽。撇开一切不说,这是对长辈的尊敬吧!
这几天,我们就一直在任天身边陪着他。晚上一起守灵,白天一起发呆。终于,在家里放了几天后要下葬了。那是下午,天特别热,任天身为人子披重麻戴重孝用膝盖当腿走来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那么热的天,穿这么厚的孝服,任天几次都差点中暑。而我们几个在要下葬前也在棺材前面磕了几个头,以示尊重。
当一锹锹的土盖在鲜红的棺材上时,任天再一次的爆发了。那种哭,真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所有人都哭了,一个孩子都哭的这么肝肠寸断。感染了太多太多人。
而我和席云飞一人搀扶住了任天的一条胳膊,而小小则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埋了,断了,一辈子走完了。那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回到家后,任叔还在做着善后工作。我们也去帮了忙,借谁的凳子还给谁。剩下的没吃完的菜给邻居家送点,扫扫地,抹抹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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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繁星满天。我们拉着任天躺在院子里。躺好之后所有人都没说话。许久之后,我开了口:“经历过磨难的人生才完美。你看。”我指着天上一颗特别亮的星星说道:“看到了吗?看到那颗最亮的星了吗?我听说,亲人们离开我们后就会化作一颗星星挂在天边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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