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斗智(1/2)
只见窗外有人影一闪而过,身法迅疾诡谲,如同鬼魅。林平之自然认得,是那日在衡阳城中神秘莫测的黑衣人。
“为何阁下每次都这般畏首畏尾,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笑道,“在下当然比不得林少侠花容月貌,迷得余家小子为你神魂颠倒。你若想找青城派报灭门之仇,我给你支个招。余沧海的长子是个病秧子,你若嫁给了他小儿子,还怕他姓余的不绝子绝孙吗?”
林平之听他话中之意,想是在外面窥视许久,将自己与余人彦的对话尽数听去。那么自己的痴态想必也尽入他眼中。只觉得羞愧不堪,刚刚浇熄的火焰似又被重新点燃。
他心中虽感惭愧,话语却尖酸刻薄,“堂堂一派之主也干起保媒拉牵的活儿,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不过也是,像你这般藏头落尾的鼠辈原就喜欢挖人墙角探人隐私,大抵是天性如此吧。”
那人也不生气,只把他当做任性的孩子。凌利的目光毫不避讳径直落在他半裸的胸口,仿佛把他看个通透。“当然比不得林少侠的魅力,你父母地下有知,也该为你高兴。”那话中分明是羞辱之意。
“哦,是吗?”林平之站起身,缓缓身到他跟前,眼底眉梢,流光溢彩,摇曳多情。那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令黑衣人竟有些不敢直视。
他的眼睛深遂而又清澈,仿佛承载满天星河,可眼波流转间,却是婉转妩媚,浑然天城。他的唇如沾满露珠的花瓣,娇艳欲滴,诱人采撷。精致的锁骨之间一颗小痣若隐若现,充满情~欲诱惑。他像是这荒山野岭间幻化出的藤精树怪,迷惑人进入编织好的幽梦中,永世不得醒来。
那人自以为定力深厚,却也险些被这妖精惑乱了心神。四周静的出奇,他喉间吞咽口水声却分外突兀,亏得以黑布覆面,才没有被他看到那尴尬丑态。这妖精手段高明,却又心胸狭窄,该是故意让他出丑,以报方才轻侮之恨。
谁知那妖精更加步步紧逼,“怎么,不敢看我?”双臂如灵蛇一般揽住他的脖颈,像情人间温柔的爱抚,可谁知下一刻会不会成为杀人利器。
“嵩山派左掌门何时变得这般胆小?”
左冷禅被揭穿身份,却不着恼,只是伸手揽住他的细腰,将那活色生香的身体拥入怀中,在他耳边低语,“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我身份的?”
林平之展颜轻笑,竟如花初绽,旭日东升,美不可言,“放眼武林中除了左掌门,又有谁跟岳不群最不对付?你们是一时之瑜亮,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你若不除掉他,到时候死的那个人,就是你!”
左冷禅抬手,抚平他凌乱的长发,语气中流露出如兄如父般的慈爱之情,“你很聪明,居然想借左某去除岳不群这个心头大患,只不过左某现下已经是五岳派盟主,姓岳的诡计多端,但华山派人才凋零,绝非我嵩山派对手。”
“说起门下弟子,五岳剑派中确实以嵩山为最。可论起阴谋诡计,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你十个左掌门,也抵不上一个岳不群。”他的声音悠远的仿若来自夜空,却又真实的令人害怕,“岳不群是伪君子,而你左掌门,却是不扣不折的真小人!”
左冷禅似被他戳中痛处,竟有些羞恼,刚要发作,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只得把这口怒气狠狠压下,低声威胁道,“你这小子,胆子倒是大的很,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人灭口吗?”
林平之贴近他耳畔,吐气如兰,“你舍得吗?”他的笑声既软且媚,偏偏让人无法生出轻漫之意,只觉得冰冷无情之极。
“那日衡阳城中你们嵩山派逼死刘正风,真以为衡山派会坐视不理吗?不错,你们嵩山派确是人才辈出,但这江湖中不光要拼拳头,还要靠脑子!”
他没有漏掉左冷禅眼中那抹惊讶之色,知道已经说中他心事。“你以做寿为名义邀请五岳剑派齐聚嵩山,一来是想缓和彼此关系,二来也是想试探各派心意。倘若五派离心,任你左掌门武功再高,也难以服众,只会给人可趁之机,最后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左冷禅没有想到,自己心中所忧竟被这少年猜得八九不离十,不免庆幸,若不是当日在衡阳城出手相助,点破岳不群的阴谋,这样机智狡猾的小东西就会被那伪君子拉拢了去,那时只会让华山派如虎添翼。
林平之见他拧眉深思,更加成竹在胸,极力游说,“岳不群此人对名誉二字,最是看中。倘若可以使得他身败名裂,会比杀了他还要痛苦百倍。况且他一心光大华山派,于我林家辟邪剑谱志在必得。到时候只怕左掌门未必再能压制得住,这盟主之位就要换人坐了。”
左冷禅忆起自岳不群接任华山派掌门后,两人数次交锋,表面上看他是占尽优势,但仔细想来,哪一次不是姓岳的得了便宜,还赢得了“君子剑”的好名声。眼下五岳剑派表面上和睦,内里却是各有各的盘算。衡山莫大因刘正风一事对自己心存芥蒂,恒山桀骜不逊,泰山持中不言,岳不群则一直心怀鬼胎。若真是能合并五派,一统江湖绝非难事。
他称赞道,“林少侠年纪轻轻,心思倒也通透。若得少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林平之心知左冷禅已被自己说动,击垮岳不群,单单自己远远不够,必须借助他人之手。令狐冲对岳不群敬若神明,想要策反挑拨,尚需时日。左冷禅则不同,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华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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