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晨曦(1/2)

夜色深沉，眼看着皇后睡姿平稳，冠群公主深深的吐了口气，又轻声唤了一句：“母后？母后？”没有听见皇后的动静，她安心的放下皇后床上的帷帐，转身轻轻走了。

屋子里不再有一丝声响了，只有黄铜兽首香炉里的檀香缓缓散发出袅袅的烟雾。明明灭灭，忽闪忽闪的红色烟头，让人感觉到夜的深寂。

皇后忽的睁开了双目，看着黑暗的屋子，冷笑出声。

“韦燕枝，你放心，我的女儿，我自然会想办法保护！不过，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也休想好过！”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来。

“皇后娘娘，您要什么？”有宫女警醒了，过来探视，却看见皇后紧闭双目，皱着眉头，发出无意识的呻～吟：“都走开，走开！不要来找我！”显然，皇后是受惊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宫女点亮了床前的那盏琉璃灯，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昏黄的光影里，皇后的脸色苍白，眼下一层青影，看上去憔悴不堪。

“现在什么时辰了？”皇后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娘娘，现在，子时刚过。时辰还早，您再歇会吧！”宫女看着眼前苍老的皇后，由衷的劝道。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皇后看着眼前清秀的小宫女，问道。

“奴婢清儿，是晨曦姑姑带出来的。”小宫女恭敬的回答。

“哦，你是晨曦带出来的！晨曦现在在哪里？她还好吧？”皇后听见她提起的名字，便顺势问了下去。

“姑姑去年冬天生病去了，是娘娘您赏的银子安置的！”小宫女清儿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和感激。

“哦，有这回事？我忘记了。晨曦居然也已经去了？她不是一直都是钟萃宫的掌事宫女么？我记得前年刚提的正五品啊！”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娘娘贵人事多，晨曦姑姑前年是升了正五品，可是得罪了韦妃娘娘，去年被贬到浣衣局去了。冬天的时候，因为太过于劳累。得了嗽疾。太医说是肺痨，浣衣局的头领太监怕她过了病气给大家，就把她移出去了。后来，是奴婢求了娘娘身边的徐嬷嬷。才拿到了安置银子，送姑姑归西了。”小宫女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泣不成声。

皇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和气的看着眼前哭泣的小宫女，她清秀的小脸就像一朵初春早开的蔷薇。稚嫩，美好。她的不懂得压抑的哭泣，让她想起当年那个怯怯的，第一次当差就在她面前出错的晨曦。

“请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女孩子惊慌的神情仿佛就在眼前。那一次，原本打算发落了她的自己不知怎么忽然就心软了，不光饶恕了她的过错，还将她提到自己身边，用心调教，直到她可以独挡一面。才将她放到了刚刚进宫的韦妃身边。

在韦妃身边，她一直都做的很好，每次她都可以准确的了解韦妃的动态。直到韦妃的五皇子发病，她才被牵连，遭到贬斥。

其实当日她被贬到浣衣局，她是知道的。只是，为了更好的打击韦妃，也为了避嫌，她没有伸手。直到知道她病重的消息，她才让徐嬷嬷送了一笔银子过去给她安置。在宫里充分显示了她的长情和仁爱。

这个清儿。与当日的晨曦何其相似。

“清儿，你怎么大半夜的在皇后娘娘这边哭泣？不懂规矩么？”清儿的哭声吵醒了当值的女官。她边打呵欠边走过来呵斥清儿。

“见过晓荷姑姑！”清儿在听到来人的呵斥后慌忙擦干净脸上的眼泪。

“大半夜的，你哭什么？吵醒了皇后娘娘，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宫中可不比别处。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你连小命都不保！”名叫晓荷的女官显然贯会仗势欺人。

清儿不敢争辩，只是一味点头。“多谢姑姑提点！奴婢知错了！”

看到清儿柔顺恭敬的样子，晓荷显然很满意，接着问道：“皇后娘娘还好吗？你怎么现在会在这里？”

“本宫刚才很好，不过现在可不耐烦听你教训人！”皇后的声音冷淡而威严。此刻。虽然说皇后被禁足，但是六宫之首的威严是无人敢触犯的。

“奴婢晓荷见过皇后！惊扰了娘娘，奴婢罪该万死！”不同于对着清儿的高高在上，晓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算你懂事！罢了，本宫现在感到有些饿了，你去御膳房弄点宵夜过来！”皇后摆摆手，很轻易的打发了她。

“是！”晓荷连忙答应。不过在答应之后，她便为难了。

不比之前皇后执掌六宫的时候，现在御膳房的人都由韦妃娘娘把持。虽说后宫是太子妃在打理，但是因为太子的根基不深，所以那些底下的人，还是很习惯于看人下菜碟。而且，为了孤立中宫，太子妃也故意和韦妃结了善缘，让她的人，也稍微沾点好处。

所以，御膳房，就由韦妃的人掌管了。此刻，她过去为皇后要夜宵，以皇后目前和韦妃的关系，这夜宵，十有八九是要不到什么好东西了。

只是，没有好东西拿过来给皇后，只怕这一关，她也还是过不了。再怎么皇后被禁足，到底还是皇后。现在，她无比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起来，在一个小宫女面前抖威风了。

“娘娘，您想吃什么？不如奴婢去帮您做吧！晨曦姑姑之前教我做过点心，说都是您最爱吃的。奴婢虽然比较笨，不过简单的几样还是应付的来的。现在御膳房的人只怕都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