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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乱成一团,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还有捧水的、奉茶的、拿痰盂、取手巾的等等,君子墨匆忙拨开了众人,只见御案旁边,皇上正侧抱着无暇,一脸愤怒焦急的青色,而无暇的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口,根本看不见她的神色。>一瞬间的愤怒涌上了心头,君子墨忍了又忍,才将心里的冲动给强硬地压制了下去,那样亲密的姿态,他身为丈夫都没有过的,居然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
即使他从来没有过和姬无暇这么亲密的念头,可是她到底还占着他夫人的位置,即使他原本就准备往后要休弃这个女子,可是此刻,她还是他的妻子,他又怎么能容忍她这样靠在别人的怀里?
他几步走上前去,朝皇上伸出了手,“不敢劳烦皇上,臣的妻子当由臣来照顾。”
皇帝似乎才刚刚看到他的样子,闻言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满是冰凉和冷厉,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淡淡地反问:“是吗?”
君子墨不明白皇上怎么会是这个态度,不由愣了一愣,就在此时皇上已经抱着无暇进了里间,将她小心地放在了他平日里休息的软榻之上,扯了毯子给她盖上。
君子墨跟了进去,这才发现她静静地睡着,只是双颊之上却泛起了艳丽到不正常的红晕。
他猛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身后传来的一股大力给推到了一边,马公公拽着一个太医走了进来,“皇上,太医来了。”
皇帝立刻站起身来,“别行礼了,快来给姑娘看看。”一边说着一边将无暇的手腕给拉出了毯子。
太医立刻遵旨取了帕子盖上,然后仔细地把脉起来。
又是姑娘!君子墨攥紧了手指,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一片平静,面上甚至还带出了担忧的神色来。
太医把脉之后又道了一声“恕罪”,仔细地看了看无暇的面色,这才道:“启禀皇上,姑娘这是风寒入里化热之症,许是之前受了寒气却未曾即使调理,导致体力热症淤结,待微臣开几副散热的方子让姑娘服用几次,散了热就可以了,只是……”
这个太医原本就是皇帝的人,素来只专门为皇上一个人看症,脾气也较为耿直,从来不愿掉书袋,像这样犹豫不语的情况极为少见,皇上见状脸色也变了一变,沉声道:“有话你只管说来便是。”
太医像是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君子墨,道:“只是姑娘似乎心情不愉,郁结于心且思虑过甚,这对病情的恢复很是不利……”
语意未尽,皇帝却完全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摆手道:“这个朕知道了,你且去开方子吧。”
太医应了一声是,转身走到一边,皇帝却没有走,反而重新在榻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在睡梦中有些不安的无暇,微蹙的眉头和粗热的呼吸,让她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脸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看着她烧得有些干裂的嘴唇轻轻地噏动,皇帝心里一动,俯下身去,然后只听见她轻轻地,言……”
皇帝轻轻地笑了起来,抬起身体给她压了压背角,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在呢,别怕。”
见她睡得还有些不安稳的样子,皇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无暇的眉头竟然缓缓地松开了。
君子墨站在皇帝的身后,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底一片冷幽深寒,快要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无声地洒了进来,有屡屡明亮落到了他的眼睛里,却激不起丝毫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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