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守灵(1/2)
,。..千里迢迢在当今算不上距离,然而我老家地处偏僻的湘南大瑶山之中。当我风尘仆仆的赶回老家时,天已经黑了。
我直接进了叔叔的屋,几个堂兄弟都在那,爷爷漆黑的棺材就摆放在堂屋正后方,红色的蜡烛流着泪在昏暗的灯光下不住地摇曳着,在缕缕香烟的缭绕当中显得格外刺眼。
“爷爷昨天晚上就断气了!临死前还在念叨你……”伯伯唏嘘不已,说着他递给我一些纸和香,我默不作声,麻木的跪在棺材前把钱纸化了,然后把香点燃,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咽气时依然对我放心不下,不仅仅是因为我坎坷不平的人生经历,更重要的是八岁那年哑巴大师批下的八字。
我妈怀我到九个月时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虽然没有把我流掉,但却是过了第十一个月才把我生下来。
出生以来一直不顺,不是自己摔得鼻青脸肿就是被发狂的老牛一角顶进水沟里。磕磕碰碰活到八岁,我又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恰恰被地上随意搁置着的一个破碗的缺口刺中前胸,流血不止,被人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医生抢救了三天三夜才把我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爷爷四处找人给我算命,却没有人能说得出一个所以然来,终于在集市上碰到了一个外来摆摊的高人。那人是个哑巴,咽喉处有一个可怕的洞,几乎穿透了脖子,他算命不看手相,不摸骨,也不要生辰八字,随便看上几眼就在纸上写出人的一生,看过后就立即销毁。据说很灵验,我也相信这一点,因为我的命他就算对了。
前来算命的人排成了长龙,但哑巴大师算得很快,基本都是一分钟两分钟就搞定了,轮到我也就一个小时左右。他神色怪异的上下打量着我,眉头紧锁,差不多十分钟才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写了一小行字:“应劫而生,小劫不断,大劫八、十八、二十八。”句号一划,就没有了下文。
爷爷急了,赶紧问他有没有破解之术。哑巴摇了摇头,极不耐烦的挥手示意爷爷离去。
爷爷慌忙给哑巴跪下了,哑巴无奈,咬咬牙提笔准备继续写下去,谁料啪的一声大号毛笔断成两截!哑巴面色大变,匆匆收起摊子,仓皇离去,从此杳无踪迹。
十八岁那年,我和同学去游泳池游泳,莫名其妙的事又发生了,我居然被排水口吸住,怎么也摆脱不了。被人打捞上来时,已经全然没有了气息。父母悲痛欲绝,正准备下葬时,我却鬼使神差的醒了过来。
大仁者应运而生,大恶者应劫而生。我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运?爷爷也想不通,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溺我。
转眼间我已经二十八岁了,而爷爷却驾鹤西去了,又到了所谓的大劫之年,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几个表兄弟寒暄了一阵都去睡觉了,我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堂屋里,黑漆漆的棺材在微弱的烛光中有点阴森,但并不恐怖,毕竟是自己的爷爷,没什么可怕的。
里屋传来弟兄们阵阵鼾声,我却思绪万千。村里守灵的规矩很简单,也只要保证香火不断就行了。香快燃尽了,我赶紧取了几支香在红烛上点起,又对着爷爷磕了几个响头,但愿爷爷在天有灵,保佑我这一生不再劳命奔波,我真的已经很疲惫了。
我爸和叔叔都没有回来,我把在叔叔的鸽子场打工。他原本在家包了一口十多亩的鱼塘,但因为我创业失败才被迫背井离乡,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混出点名堂来,想来我都有些心酸。
我上大学学的是化工专业,毕业后进了一家国企,但也就两年功夫工厂倒闭了,工厂的土地卖给了开发商,我兴冲冲的拿着单位十万元遣散费去中山创业,没想到全打了水漂。走投无路时,在彭都做项目总监的大表哥唐文武打电话给我问我愿不愿意去工地干,我说我这个专业似乎在工地上用不上,大表哥说工地做管理也只有干安全这块最容易入手,只要认真负责,很快就能入门。
于是我考了个安全员证,到工地当起了安全员。正如大表哥所说,我很容易就适应了这个角色。虽然工资只有4000不到,但对于我这样的单身狗来说已经很知足了。
突然前方传来“咚”的一声脆响,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真真切切,显得格外诡异。我有些紧张不安,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咚咚”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密,越来越大声,似乎里面有人在用力敲打着棺材板!
不只是敲打的声音,还有一些沉闷的喘气声,呼吸细微而悠长,似乎就在里面,可又觉得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难道这声音是从地狱里来的?我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赶紧在棺材前跪下来,声音颤抖着念叨:“爷爷,你就安心的去吧,我懂得照顾自己,我多烧点纸给您,您老人家一路走好!”我把大把的香点燃,又把大堆的钱纸化了。
声音渐渐的平息下去了,而外边有人在叫:“我可以进来吗?”
我纳闷了,大半夜的,居然还有人过来给我爷爷上香?我当然不好拒绝,应道:“没事,你进来吧!”
“吱!”门开了,一阵阴凉的风灌了进来,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等了一会,没人进来,我走出门口四处张望,一个人影都没有!太奇怪了,不是说要进来吗?怎么就走了?
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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