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一章 莲儿订婚(1/2)

“你要回银都？”秦风失声问。

“既然小武和莲儿要办事，自是要回银都的。”林小如瞥一眼覆在自己手上的手，那掌心依然暖，却暖不了心里的凉。“你呢？”

“我，”秦风语气微涩，一句“当然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因着心头的那个人，也因着眼前这张淡然的脸，出口于是变成了“当然回去”，停了下又说，“反正还要祭祖啊什么的，大嫂目前身子不便，总不能让娘她们才来又回去。”

“哦”，林小如淡淡应了声，心头浮起几丝失望。虽说不想问秦风年前到底去了哪里，暗地里还是期望他能主动解释的，可这些天了他仍只字未提。这人，热的时候像一团火，冷也冷得飞快。回想起那些深情的话语，几疑如梦。他这样的人，也会花言巧语吗？

林小如不信。可为什么目光交集时他总会躲开？为什么他不言不语凝神静坐时，眼里都是迷茫、思念和伤痛？

好不容易决定留下，准备努力融入他的世界，敞开心扉后迎来的却不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她错了吗？

“把小武和莲儿的事告诉杜芊芊，莲儿好歹和她主仆一场。”林小如对秦风说。想到这次杜芊芊对莲儿不冷不热的态度，不知道是恨屋及乌哩，还是她变了？林小如现在也没兴趣知道，她摸着良心做事，哪管别人怎么看怎么回应！

“小如姐姐，我也想回银都去！”若瑄满脸期待地看着林小如。

“娘和大嫂她们都在这里，你回银都去岂不无聊死？”林小如一愣之后笑着拒绝。若瑄才十几岁，好日子还没开始，怎么也不能让她真受了自己的影响去。她的根在大兴，日后幸与不幸，怕也只能像其他大兴女子一样过着，自己总不能鼓动她跳出三界外。

“不是有小如姐姐你吗？”若瑄企图说服林小如。

“我，我办完小武和莲儿的事就会回京城。”林小如撒了个谎。秦风既有他自己的守候，她如何还能继续滞留？以前把景玉巷当作家，纵然离开秦家也会回景玉巷。这次安置好后，她只属于自己，真的居无定所满世界飘了。

若瑄不再要求，默然无语。

林小如心中不忍，却也无奈，她还有件重要的事找方夫人说。

“娘，过段时间，再给风娶一位妻子吧！”林小如让方夫人摒退左右，一本正经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方夫人大吃一惊，“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会留下来吗？况且族谱上都改了名了！”

“娘，风要的一直都是蓝玉，因为我，他很痛苦，我不想再让他为难。他不快乐，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好。”林小如说，一颗心如泡在她喝过的那些药汁里，苦得发麻。

“可是玉儿已经不在了！小如，你一向善良明理，怎么和一个死人较真哩？玉儿早亡，一尸两命，风儿也够苦了，你就不能包容体谅他吗？你能够连命都不管给风儿吸毒，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方夫人又痛心又失望。

“娘，不是我和蓝玉较真，实在是我没有能力让风快乐。他对我从来只有歉疚，以前以为我是杜小姐，觉得辜负了年少时候的情分，现在杜小姐回来有了好的归宿，我在他身边就成了负担。风现在还不适合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强迫他只会让他更苦。所以，等他自己走出来后找到喜欢的人再成亲比较好。”林小如强忍着喉咙里的哽塞。

“娘，我曾经以为自己会让风忘记痛苦重新开始，可是我失败了，我真的没有能力让他幸福，何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如果我陪不了他几年，又没有孩子，岂不是害了他？”

“罢了罢了，你和风儿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留也好，再娶也好，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方夫人疲惫地靠着，瞬间像老了许多。

林小如又痛又愧，心头像压着巨石。她好后悔，后悔没有再坚持，过早地回了秦家。如果她不跟着秦风回来，相信秦风会慢慢走出丧妻失子的痛苦，再次遇到喜欢的人，不会像现在这样为难。

好在，她行差踏错的这一步，还可以挽回。

出了秦家，林小如和秦风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除了简单的吃饭歇息类的招呼，几乎没有超出十个字的长句子了。

秦风的脸越来越暗，林小如的心也越来越悲哀。原来，从相爱到陌路这么快这么容易？

不，或许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未爱过。

一回银都，林小如说是要为莲儿的事作些准备，直接去了景玉巷，向齐雪递了帖子。在等待秦风的那段日子里，当她心越来越凉时，不仅决定了和齐雪联合做生意的事，同时也托他帮忙理清她在齐家的帐，再买一个小院子。

“姐姐！”莲儿看着新买的小院子，泪涌了出来。

“林小如，你又想干吗？”聂少华黑着脸。

“少华，这是莲儿的院子，以后景玉巷的院子就是你的。”林小如说，“莲儿，你的这个院子比景玉巷的小一点，人也少些。不是我偏心，小武是秦家人，以后你们可能不会再开铺子，少华要做生意，需要的人手多一些。”

“姐姐，我不要，我就住景玉巷！”莲儿抹了把泪。

“傻丫头，怎么能不要哩？你和少华认了姐弟不假，可以后终归是要各自成家，养育后代，到时候怎么还能挤在一起？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能力为你们做太多，以后一切靠你们自己。”林小如仰头将涌到眼里的热雾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