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一曲相思别君可怨(1/2)
夜霖轩走了,一身清冷的走了,如来时一般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当事人南宫良辰琉璃绾。
天未亮,更深露重她站在院子里石凳前望天,时间过得好慢,她还要等多久才能见到自己的孩子。
夜霖轩的话如警钟一般时常会在她的耳边响起,令她心神不宁的同时却又觉得可笑。
你若执意要留便当皇后,与我里应外合夺回我的天下。否则便等着生灵涂炭,本王不介意反了他,与他兵戎相见!
这是夜霖轩的原话,他在用他造反夜霖天来威逼她,如果这具身体里暗藏的灵魂是原本的南宫良辰,此刻定然早已经慌了手脚。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具身体早就换了主人。
夜霖轩走后,良辰还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夜霖天让人送过来的补品,她也不犹豫的送进小厨房让红云炖给她吃。
面对她的突然放开肚皮,红云和巧茱担忧的抓着武双全问了好几次。可怜武双全一大把年纪了不是被这个问就是被那个问,整天都胆战心惊的过日子。
夜霖轩用兵反围城来威胁她舍弃腹中的孩子,她可以不爱夜霖轩也可以狠心不爱夜霖天,却做不到让天下生灵涂炭的事。
白天她负责海吃胡塞,晚上却坐在书桌前发呆,桌子上的红烛流尽了红泪,她只觉那烛泪是代替她的心酸。
第二天一早,红云来伺候她洗漱,望着一地的纸,心疼得尖锐。无奈捧着水盆走进,柔声问:“又是一夜未睡?这样下去,你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良辰摇头,轻叹:“红云,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写谁的诗吗?”
红云摇头,她的心思,她何时猜中过。
“李白的《三五七言》: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她说得极慢,可手中的狼毫笔却挥毫得极快,一气呵成,待写完她手中的毛笔也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断成两截。
红云蹲下身子想去捡,却听到她说:“不用捡,断了就断了,昔日如何与我何干。来日怎样,又与我何干!他若要反,便反;他若要杀,便杀;他若要这天下战火不断,那便随他!”
她的话让红云心惊,红云抬眼担忧的问:“怎么了?谁来过?”
良辰没有回答,而是抬手让她将锦盒取来,仔细的将这首诗折叠好,“给他送去,他该懂我。”
红云想问他是谁,但也明白就算问,良辰也不会说。便拿着信走出了冷宫,往夜霖天的养心殿走去,这个时辰他应该正在上朝。
约莫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她才见到夜霖天的面,这位少年皇帝如今已经出落得浑然天生的霸气冷酷。
夜霖天抬眼扫了一眼等候在养心殿里的红云,挥手让两边伺候的人都退下,冷眼瞥了一眼红云。冷声道:“坐。”
“不用!”红云冷哼,将袖子里的信递给他,叹道:“她昨晚一夜未睡,这是她写给你的信。”
夜霖天面色清冷的将信仔细的看了三遍,抬眸问:“她说了什么?”
“她说,他该懂我。夜霖天,我不管你如何管理朝堂如何**后宫,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只要她平安无事!”
夜霖天用冰一般的目光对她冷笑,冷声问:“她的死活,你为何这般上心?”
红云冷笑,“这你无须知道!”
“那,若朕不答应呢?”
“我会带她走,远走高飞。”
“凭你?你带得走?”
“要不要试试?”红云冷笑,回眸以问。
夜霖天握紧了拳头,他说不出试试就试试这句话,他不敢试,他牵挂的太多他赌不起。
那晚良辰没有等来该来的人,而是等来了夜霖天,她就知道红云那封信送错了人!不过无妨,他们两兄弟送给谁不一样?
“听红云说,你昨晚一夜未睡?”夜霖天坐在她的床前,拉着她的手难得温柔的问。
良辰点头,却越过他的身子瞥了一眼漆黑一片的窗台,果然他没有来,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来。不来也好,和他们这两兄弟扯上关系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你在看什么?”夜霖天沉声问。
良辰摇头,坐起身靠在他的怀里,问:“我想当皇后,你允不允?”她在试探,试探他对她可曾真心。
果然夜霖天面色铁青,大手紧紧捏住她的肩膀,冷声喝问:“写那封信,你就为了对朕说你想当皇后?!”
夜霖天的眼眸中满是失落,他本以为南宫良辰心性比天还高,不曾想却是和其他后宫中的女子一样。一心都惦记着那后位,只想着所谓的母仪天下,却从未真心懂过他的心,体谅过他的苦衷。
“是!”她冷声回答,反问:“你只说,你是允还是不允?”
夜霖天猛地站起身,大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使了好几次力气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抬脚将屏风踹倒,将房间里上所有的东西都砸烂,良辰透过泪眼望着因悲痛而失控的他,心如被针扎。
夜霖天愤怒,转身红着眼对她咆哮:“当皇后?你就那么想当皇后?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替南宫鸣夺回兵权?是不是朕对你不够好?掏心掏肺的都换不来你的一颗心吗?南宫良辰,你端的是铁石心肠,到底要朕怎么做你才能看得到?好,你要当皇后,朕让你当皇后,你要朕的江山,朕也给你,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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