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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很久。. 久到第二天。太阳浓烈地升起。
我举目望着南岸寺的方向。那里。即将是我的归宿。
很久以前我也去过南岸寺。我听说小宋就在南岸寺以南几百里的破庙中。我顺道去了南岸寺。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那个时候她把自己弄感冒。让我失去了所有的戒心。她却将我打晕。一个人深夜出逃。
她的理由是。不想给我造成负担。
可是她不知道。她离开这里独自一人。才是我真正的负担。
她一个女孩子。漂泊在外。就算身手再好能力再强。也是多么地令人担忧。
据说有她的消息。所以我去了楠岸寺以南的那个小破庙。小宋沒见着。只见了一个哑巴。
我问他。有沒有看见过这个女孩子。我拿出画有小宋的画卷给他看。
他望了我一眼。连连点头。却在我兴奋得失去戒备的时候将我打晕。
他谋财却并不取命。剥了我的外衣。拿走了我的玉佩。
后來程青见赶來。将我救起。程青见本是被父皇勒令不准再跟随我的。父皇知道我一心眷恋小宋时便断了我所有人马。后來我的行踪被父皇所知。他立刻派程青见來救助我。
而我不能立即回去。
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一个惊天的消息。那就是孟回抓了纳阳的皇帝唐施。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抓他。我怀疑那一切和小宋有关。我顺藤摸瓜到他那里。才发现小宋果然跟他在一起。而她对唐施被抓一事毫不知情。
于是我抓了那个叫小五的唐施的手下。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可是那个时候小宋主动找过來了。她见着我。看见我发病时孱弱的身躯。眼里有着明显的愧疚和疼惜。
那时候我想。这就够了吧。总算还有人。真正关心我。
是的。够了。我洗了脸漱了口。心中描摹着南岸寺的方向。
住持给我剃度之前。问我一个问題:“凡尘过往。真的放下了吗。”
那一瞬间。忽然很多美好的事物涌进脑海。我可能是强迫自己再回想一次的。只因稍后不久。我便已经沒有再念及的权利。
我想到了她穿宫装时温柔大方的样子。
淡紫色的丝绸光洁如水。外披的薄纱更像清晨湖面萦绕的雾气。似有若无。曼妙缥缈。头发挽作凌云髻。斜飞一根珍珠步摇。华美丰长。曳曳生姿。黛眉如远山弦月。明眸似浅匿着潋滟晴波的秋水。一顾一盼。皆成景致。绛唇轻点。贝齿温润。浅绯深白。却作明艳。
我想到了她娴静温婉时的样子。
她着湖绿色的烟罗裙。外笼浅白的纱衣。远远望去。宛如三月春回水边闲立的烟柳。
她素雅浅淡时的样子。
她缓缓走來。青丝绾着的发髻间插着一支素雅的白玉簪子。身上鹅黄色的初春长裙柔嫩得宛如抽芽的新柳。腰间的流苏随着她的脚步徐移而左右摇曳。在晨曦中有如潋滟不止的水波。
还有她。魅惑人心的样子。
微施脂粉。纤细的秀眉被浅浅黛色稍作勾勒。眼角处水红的胭脂轻描。翘而生媚。秋水明眸顾盼生辉。
她哭泣的样子。
眸底雾气隐现。像是细雨过后。人家屋顶上升腾起來的。淡薄的炊烟。
炊烟在我眼中是极为温暖的存在。。炊烟淡凉。食暖衷肠。
她微笑时的样子。
她拿着他的琴一阵乱弹。还自以为是地转过头來朝他笑:“你以为只有你会弹。这东西对我來说是小儿科啦。”
对于她的喜欢。我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也不想去深究。
定格在脑海中的。是那样一个画面。我背着她走在西川的城内。她跟我说。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走过很多很多地方。看形形**的人。然后在一个小城。和他定居下來。
久久。我吐出一口气。坚定地道:“大师。请帮我剃度吧。从此以后。我将一心向佛。”
我的头发被一寸寸地削去。
有些人是适合深埋在记忆里的。偶尔想念。明明远在天边。却有最清晰的眷恋。
虽然不能再想起。但是心里。是无法言说的清明温暖。
她是不会知道我沒有死的。我假装在她面前死去。路而涯巫师烧灼的。是另一个人的骨灰。
我是不想死的。我要活着。但是代价是。我将慢慢失去记忆。忘记关乎她的所有。
我怎么能忍心。
她陪着我。而我却不记得她的所有。在我的眼里每一天都是陌生的。而她在我眼中。是一个陌生的平凡的女人。
这不是最痛苦的。无知的人向來绝少伤感。真正痛苦的。该是清醒的人才对。
她面对不认识她的我。要如何自处。她看着我一天天变化。变得呆滞。变得空洞。她越來越和我沒有共同语言。无法交流。甚至沒有共同的记忆。我想想都会觉得恐慌。
我知道她不会抱怨。可是她会不快乐。她那么灵动的女孩子。守着我一个空壳。我连想想她的心情。都会觉得抑郁。
所以我选择了剃度出家。这样。失去记忆。反而是一件庆幸的事情。
我对住持说:“请赐我法号‘念舟’。如何。”
住持笑了笑:“你依然凡心未死。”
“真正的僧人。不是冷静无心。而是用一刻悲悯之心关爱之心看待万物。我心有所念。却此爱纯明。住持说说。有何不可。”身处佛堂。我说话已经带了些禅意。
我用余生的岁月替她在佛祖面前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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