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没有要杀你(1/2)
浑浑噩噩间, 她看见他牵着自己的手仍旧放在右边的胸膛,心脏在人体的左胸膛,方九朔,你气糊涂了么?夜离影笑了笑,手腕寸寸扎入,那动作漫不经心,随便的好像绣娘将一只针扎入绣屏中。
他胸膛阵阵剧烈的抽搐,眸子早已烧成了灰烬,没有意料中的勃然大怒,他笑了,那样倾倒众生的魅惑笑容,颤着大手拔出她簪子,费力的将它拿着手掌,慢慢的起身。
夜离影仰望着他,一张脸,精雕细刻、玉白无缺,一身衣袍,冰丝月蓝、随风轻展,衣摆娓娓,逶迤在地、如湖水幽然……他一直都是那样的fēng_liú绝尘。
夜离影羸弱的半睁着眼,他的手,白皙修长的手,将那似把玩在指尖的艳红簪子从中间折断。 “夜离影,终于,你终于将你从我心上彻底剜掉了。”松手,那断了两半的簪子,被他丢掷在地上,他接过她手中的凝寒玦,唇角一扬,“你我,到此为止。”
那一抹月蓝色划出了视野,消失在无边寂寥的秋夜风雨中,她心满意足的笑了,闭上了眼睛,良久,手掌摩挲着将那两截艳红的断簪,死死攥入手心,是啊,到此为止,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下辈子……
可是,下辈子你也不想见我了,是不是?
……
仿佛一个伤心欲绝的女子,哭了许久之后,终究停歇,没有眼泪,雨势也渐渐缓了,唯有密密雨水如丝线交织在天空。
那一白一黑的身影,一缓一急,从漫漫冷雨中走来。
那着黑袍俊俏的男子,看着地上的人,下意识的握了握腰间短剑,“公子,伤的很重。”
火堆或明或暗,点点红光,打在白袍男子那冰晶透明的脸庞上,将他的侧脸勾勒出一丝忧伤,目光落在躺在地上衣裳凌乱的人,眉宇间荡荡开一抹柔和疼痛的光华,伸手脱外袍。
黑衣男子见状,忙忙阻止他,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他,“天雨阴寒,公子小心着凉,用我的吧。”
“也好,习武之人就是有这点好处。”白袍男子点头,接过他的衣裳,附身温柔的覆在夜离影身上,顺势抱她。
“公子,还是我来吧。”黑衣男子一惊,焦急上前想要接过,白袍男子望他一眼,那一眼叫他收了手。
小心翼翼的将她打横抱起,却已然颇有些吃力了,白袍男子,唇角浅笑,“习毅,你去把马车牵到门口。”外面在下雨,他不想她再次淋湿。
习毅恩了声,转身出门,白袍男子将怀中人紧了紧,只怕她从身边消失,他腕上,一只黑玉镯子,剔透琳琅声,似一个女子的浅浅笑声……
***
暖阳的灿辉,斜斜射入客栈一件上房,夜离影昏睡在一张床上,床帏上的雪芙蓉一朵一朵幽然的绽放着,默默洒下些静然……
有一片葳蕤繁茂的树,结着红色好多好多红色的果子,有幽香的味道,和她身上的一样……当然啊!因为我身上的味道就是吃了果子的原因啊!夜离影蹲在树丫上吃的好开心,有人问她,她便在回答,忽然有个火急火燎、惊天动地声音,大吼着,“离丫头,你、你、你干什么!别吃了,这是游离果、游离果,有毒的,你不要命了,快扔掉!”
夜离影啊了一声,回眸,灰扑扑的老头,跳着脚,指着她,口中说着什么话,白羊胡子飞的老高的,是师父,她呵呵笑道,“老头,自己跑出采药,都不告诉我,我担心死了。”
一脚踏了出去,天旋地转,啪嚓摔在地上,肩膀痛死了,好痛,好痛,明明是摔断了腿,为什么肩膀会痛呢?
低头去看,一支剑正插在自己肩膀,猩血正从那洞涌出来,是褐色的,居然是褐色的血!!如同从黑无常阴森恐怖的衣服上拧出来的颜色,那是残酷的十八层地狱练出来阴厉颜色,争先恐后、毫不节制的,从她鲜活的身体里涌出……褐血朝着剑锋朝中央蠢蠢欲动的蔓延着,到了一半,却蓦然止住,是夜离影恐惧的拔掉了剑,转身跳到河里。
可是,她还是听见那头戴金钗的美妇人,愤恨着声音,追魂碎魄一般回荡在冷冷的空气了,“剑上有毒了,唐门的毒,你活不了了,你活不了的,贱|人!”
活不了了?……河中,冰凉刺骨的黑水,四面八方的朝茫茫然的她挤压着,她看见有一个月蓝衣袍的男子将她抱起,她想要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下一秒,他却将她丢到冷硬的地上,居高临下着,盛怒问她,“夜离影,你真要杀我,你是真的要杀我?!”
“没有,没有,我不想杀你,我只是中毒了,我会死的,我不想你看见我死,我宁愿一个人死,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没有想要杀你,九朔,九朔……”
趴在地上,哭着喊着,她拼命的摇头,伸手捂住痛的要命的胸口,可以手中居然拿着两截断了的簪子,上头染满了血,触目惊心的鲜血。
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猝然急促,喉间像是被一只线扯着,想要吮吸些清凉之气,却那样的艰难,唯有零碎痛苦的呻吟从她嘴角逸出,伴着酸楚的眼泪,“师父……九朔……好痛,我好痛,你在哪里?”
床边,那正在替夜离影诊治的名医孙朴-孙大夫,冷不丁的被床上昏的不成模样的女子扯住了袖子,一脸尴尬的望着兰芝立于身侧白袍男子,轻声咳嗽,“慕容公子,这这这……”
慕容不语,附身伸手握住她的手扯着袖子的手,触及一片温暖,她立即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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