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章 唯一抉择(1/3)

（半个月没更文大家是不是把前边的内容忘了呀，建议大家看这章之前把第一卷的18，19，20，28，29，30章回顾一下，这样会看得比较过瘾。）

永岩镇郊外的精致别院，依山傍水，鸟语花香，分外清幽。

明艳的好天气却只衬得凌浩宁周匝阴鸷的寒气越加凛冽，随驾侍奉的随从奴婢，无不被皇上阴冷的气势吓得两腿哆嗦，舌头打结。

几个时辰过去了，内室里嘤嘤的哭声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更加痛彻心腑起来，呜呜咽咽好似马上就要上断头台一般。这让本来就负疚的凌浩宁雪上加霜，一贯的从容淡定荡然无存，几乎要丧失了理智。

隔着弯折的屏风和重重垂地的纱幔，凌浩宁不知道樊若梨和孩子究竟怎样了，但他们哀哀戚戚的啜泣声清清楚楚地传入他的耳中，令他焦躁难安，悔恼不已。厅房和内室，一门之隔，几步之遥，却不得相见，只能束手无策地听他们的哭声，这种火焖油煎的痛楚，让凌浩宁几欲焚身，只好拿手边的物品撒气。

“哐嚓”“哐嚓”瓷瓶玉碟碎了一地，巨大的声响换来的是两个孩子更加嚎啕的哭声，和樊若梨愈加无助的抽噎。

终于，忍无可忍，凌浩宁长袖一挥，就要夺门而入。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情急之下，薛太医用身子拦在门前。

“朕的女人和孩子在里边，你让开！”凌浩宁呵斥道。

“现在进去，皇上恐怕连这哭声也再听不到了，皇上三思啊。”薛太医苦苦劝道。

凌浩宁当然明晓妖铃毒的厉害，他若真想闯入，薛太医岂能拦得住他，只是心爱之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忍耐亦变成了酷刑。

没有走开，凌浩宁攥了攥拳头又坐回了厅房，没错，能听见哭声，总比死生不复相见的强。

内室里断断续续的哭声依然从各个角落透出来，一声一声，仿佛要把他的心撕碎。

在凌浩宁的记忆中，樊若梨从来就是个不会哭的女人，再血腥和残暴的场面，她都能泯然一笑，无所畏惧，就像一个无悲无喜的铁人，冷血地主宰着一切生杀予夺，这一度让他惊恐万分。

然而，此时此刻，听着内室里悲伤欲绝止不住的呜咽，凌浩宁才真正明白，那些年，她是怎样用她看似坚不可摧的冷漠和强势，来掩盖内心深处的孤独和脆弱，承受着一个女人不该背起的重担。

他清晰地记得她第一次哭泣时候的样子，那是五年前的一个深夜，强行欢爱之后，她背对着他趴在桌子上盈盈啜泣，那时的哭声和现在一模一样，同样的绝望，同样的无助。没人比他更清楚，她流泪的样子有多么惹人怜痛，他永远记得，那日朝堂之上，她一身红罗纱裙，踮着脚尖，流着泪向自己邀吻的样子，美得令人窒息。

那些他以为早已消散的记忆，其实深深地扎根在心里，盘根错节，交织缠绕，渗透到身体的每一处。

昂起头，闭上眼睛，手背搭在眼帘上，遮挡住湿润的眼圈，五年了，凌浩宁知道自己错过的，太多太多，该补偿的，亦太多太多。

看着皇上极力压抑悲恸的样子，薛太医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让樊若梨见见世子，这个主意是他出的，若是她和世子有个三长两短，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皇上莫要心急，容老臣劝劝她，想开了，自然就不哭了。”薛太医道。

“去吧。”凌浩宁微微颔首，嗓音却透着深深的伤虑。

樊若梨在见到盈盈磊磊的一刹那，泪水便像绝了堤的洪水再也停不下来。

把他们紧紧搂在怀里，恐惧不安的绝望还是让泪水一次又一次涌泻出来。

凌浩宁这三个字，再不意味着爱与希望，而是阴谋与屠戮的代名词，樊若梨知道，自己和孩子落在他的手中，将在劫难逃，甚至死无全尸。

五年前，握有兵权，功力护体，婚约在身，尚不能全身而退，更何况现在。

一个残病的女人，怎么可能从一位暴虐的君王手下保全两个弱小的孩子。

想到将来连累孩子同自己一起遭到残杀，想起凌浩宁那些惨绝人寰的手段，樊若梨能做的，就只剩下徒然无助的哭泣，纵然知道眼泪最是于事无补，她还是停不下涓流不止的泪水，她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神挡杀神的护国大将军，两个孩子是她致命的弱点，未来稍稍难以叵测的厄运都足以让她痛不欲生。

盈盈和磊磊刚刚抱来，还没来得及叫声娘亲，就被一把搂入怀里。

盈盈胆子本来就小，娘亲一哭，就跟着嗷嗷大哭起来。

“娘，咱不哭，咱们不怕坏人－－”磊磊用小手一遍遍抹去娘亲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水，想安慰娘亲不要哭。

磊磊何曾见过娘亲哭成这幅模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娘亲都能处变不惊，机智地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就连被狼群追赶，遭坏人要挟，娘亲都没流过一滴眼泪。

毕竟是个小孩子，磊磊睁大恐惧的眼睛环视了一圈，重重纱幔遮挡着陌生的装潢，像一个富丽堂皇的阴森牢笼。他望了望哇哇大哭的妹妹，最后又盯着泪流不止的娘亲，心里害怕极了，不知所措的磊磊终于还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内室里，母子三人涕泗横流，哭得悲痛欲绝。

屋外厅堂里，皇上来回踱步，焦急不已，恨不得把两人相隔的墙面一掌击碎。

就这样，一个屋檐下，一张屏风的两侧，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