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墨色注定会被明珠点亮(1/5)
乌雅明珠,与这个人的接触是如此地震撼,同时又是如此地令人无所适从。
“我喜欢你。”那时她突兀地告白,他至今仍无法理解。他们根本不熟,她怎么会突然就对他说出这句话。
现在是元康三年,盛夏。
墨羽热得要死,沮丧地扶着腰间的佩剑,没精打采地在皇宫内巡逻。刚走到明镜湖畔,已经让他耳朵起茧子的声音再次出现:
“墨将军,好巧啊,咱们又遇见了!”
他压根没回头,无数的黑线已经将他埋葬了。好巧?就一天能遇上七八次的情况来说,她口中那个“巧”字实在没有说服力。
跟踪狂的毅力真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每天出现在同一个人面前七八次,不理睬对方的冷脸装作巧遇地打招呼,一两天可以当成是玩笑,三四个月可以看成是执着,若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三年——
他真的已经对她用不完的耐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玫红色的长裙填满视线,乌雅明珠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这么热的天亏她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她在他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完美无瑕的。不管她之前怎样忙乱,当她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她永远都宫衣楚楚、妆容美艳。若不是因为他之前亲眼窥见,她在堵住他之前整理仪容时的手忙脚乱,他还以为她对梳妆打扮很擅长呢。
后来他才知道,她并不喜欢这些,她只是为了取悦他。
一个女人肯为他如此用心,其实说不感动是假的。
咦?等等,他为什么会想到“感动”这个词,她可是皇上的明嫔娘娘。虽然只是挂名的,可这跟他没关系。他只想安稳平静地生活下去。他的生活,绝对不允许这个危险的女人进驻。
对,她对他来说是危险的,像龙卷风那么危险。
龙卷风,他放眼望去,她都快贴上来的灿烂笑脸,的确很像龙卷风。墨羽郁卒地退后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冷淡地道:
“微臣给明嫔娘娘请安。”
“墨将军,你太客气了。咱们今天都见过六次了,你总是对我下跪,膝盖会跪坏的。”乌雅明珠笑眯眯地说。
墨羽额角青筋暴起:既然你知道。那就别总出现我面前啊!
乌雅明珠对他的腹诽并不理会,也不在意他的冷淡,殷勤地捧过来一只挂着冰凉水珠的瓷盅,笑道:
“墨将军,这是我煮的冰糖银耳雪梨羹。用冰块冰过的哦。天气这么热,你又要巡视皇宫,喝一口润润喉吧。”
泛着白色寒气的瓷盅在盛夏里让人看着就觉得凉爽,墨羽的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下,连忙强迫自己将渴望喝一口冰水的期待赶走,冷淡地道:
“多谢明嫔娘娘厚爱。微臣不敢。微臣还在巡逻,若娘娘没有其他事情,微臣先告退了。”说罢。转身要走。
“墨将军!”乌雅明珠眉梢一吊,严肃地唤道。
“娘娘还有什么事?”墨羽忽然觉得很烦,皱起眉,心中的焦躁开始堆砌,勉强耐住性子。转过身公事化地问。不管怎么样,她是嫔妃。他是下臣,他不能对她无礼。
“身为臣子,本妃有令,你是不是应该听从?”乌雅明珠一本正经地问。
“是。”墨羽低着头回答,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瓷盅被递到他面前,她霸气十足地说:
“本妃命令你,喝掉!”
墨羽满头黑线,抬起脸,无语地看着她。乌雅明珠却只是挑衅地一扬眉。两人僵持了半晌,结果自然是下臣败北。他不情不愿地将冰凉的瓷盅接过来,掀开盖子,一股清凉扑鼻。他在她满眼的期待里喝了一口。
噗!
冰凉的羹汤含在嘴里,他的一张脸由青转白,由白转红,由红转紫,色彩斑斓像开了染坊。喉咙滚了几滚,才勉强咽进肚子里。这是多么强烈的味觉冲击啊,她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居然能做出这么摧残人味觉的东西!
三年了,她的手艺毫无长进,他都快变成试毒的药人了!
将瓷盅往她手里一塞,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很沙哑:“多谢明嫔娘娘的汤,微臣先行告退。”说罢,转身飞也似的逃了。
“喂!喂!”乌雅明珠没叫住他,沮丧地跺跺脚,低头望着手里剩下的雪梨汤,自言自语,“什么嘛,难道很难喝?”掀开盖子自己喝了一口,紧接着噗地一声,尽数喷在地上。
阿芙同情地望着她,乌雅明珠沮丧地垂下头,难过又懊恼:
“真的很难喝!我明明是按照玲珑说的去做的!我果然没有这种天赋!”
……
“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呢,对他来说,我难道就那么讨厌吗?”乌雅明珠半死不活地靠在凤仪宫的软榻上,发牢骚。
“一个连续三年每天都在眼前出现无数次的跟踪狂,有人不烦吗?”玲珑手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凉凉地反问。
“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乌雅明珠嘟起嘴,瞪着她。
玲珑毫不讳言地点点头,乌雅明珠眸色一黯,身体缩下去,一直缩下去,蜷成一团。玲珑终于抽空瞥了她一眼,一副老学究的口气:
“过分热情之后的冷淡,会让男人心里产生落差,到那时他就会开始在意,也会开始反思,甚至会在脑子里把你的形象美化。”
乌雅明珠眼眸一亮,灼灼地盯着她,笑道:
“难怪皇上到现在也不纳妃,陈玲珑真有你的!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使用冷淡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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