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3）原上草之帅哥回来了(2/2)

可是她自己呢？为什么连爱一个人，都那么那么难？

荭茗何尝知道，她也一直被两个如此优秀的男生，深深爱着。

“荭茗？”

荭茗想着很多事情，眼眶里已经湿润了，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已经走到她身边。

“你……怎么了？”蓝田站在她身边，看她目光一直停留在蓝奕和梁啸身上，而且快哭了的感觉，心里有点误会了，很不自然地“唤醒”她。

“啊？我……没事啊！”荭茗被他吓了一跳。

“没事？”蓝田眼睛斜睨了一下那边的那对，然后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就好。”

虽然蓝田只是轻轻地看了那边一眼，但荭茗很敏锐地不抓到了，很快意识到蓝田可能是误会什么了。天知道她只是眼光停留在那里，但脑袋里面完完全全没有浮现他们的身影好吧？

不过，现在解释也没什么用了，只会让蓝田觉得她欲盖弥彰而已。

“你……你们在那边还好吗？”还不如索性转移话题呢。

“嗯，还好。”灾区嘛，能怎么个好法呢？

“谢谢你们平安回来。”荭茗当然知道在灾区一定过得不好的啦。

蓝田没想到她会说谢谢这个词，愕然了一下，然后说：“其实还好啦，在那里虽然条件很艰苦，但每天都忙得很充实，而且，那些孩子，那些老人，他们更可怜。”

蓝田想到了那些大山里面面孔，那些孩子和老人，大多数都因为一场地震而家破人亡。好多的在废墟里面被掩埋的小孩子的尸体被找出来后都面目全非，好多的老人因为家里的孩子孙子遇难了，而放声大哭。白发苍苍的年纪，却要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天底下最最痛苦的事情。他们的心情，每一天都会因为看见这种画面而变得沉重，异常沉重。

可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人总是显得特别特别地渺小，看着一个个生命就在眼皮底下那样消逝而去，那种无能为力感，是最让人难受的。

能感觉到蓝田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那种巨大的失落感，荭茗看着很心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吧。

“你好像瘦了，瘦了好多。”

荭茗突然觉得他的脸好憔悴，无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手指轻轻地拭过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温柔。

蓝田看到她的举动，错愕了一下。

特别是她俨如天鹅般的眼眸，流动着秋水般的琉璃清波。他的模样倒影在两汪清波里，显得异常地清澈明亮。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要多爱一个人，才会在看着他的时候，真心流露出这种神采？

蓝田在荭茗的这种爱恋中，心隐隐痛了起来。

——每一次在我说服自己放弃的时候，你一个无意识的微笑，一个无意识的眼神，一个无意识动作，就可以将我先前所做一切努力，统统击溃！最可怕的是，我竟然如此清醒。

荭茗的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脸，看着他漠然的反应，眼眶红了起来。

“有……脏东西……”荭茗试图为自己的举动寻找一种解脱的借口。

蓝田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在眼前摩擦着他的脸的她的手，充满悲哀与爱怜地看着她。

荭茗的手突然间被握在他的手里，掌心熟悉的温度让她几乎哭出来。她不挣脱，去看他的眼睛，他一直像迷一样深邃的眼睛里，出现了明亮的情绪。

是爱？是恨？是同情？

好像很多的情绪交织成一张网，覆盖在了他的视网膜里。

——为什么你不爱我？

——因为我不可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