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9)原上草之外滩老婆婆(1/2)
郁可在餐厅里一直等到蓝田下班校园全能高手。中间为了不被驱逐出去,点了一杯又一杯的饮料和甜点。蓝田从餐厅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坐在一个花圃的上面。
好像知道蓝田要说什么,她抢先一步将手里的钱包倒过来,做出一个很可怜的表情:“为了见你,我把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花光了……”
蓝田哭笑不得,什么话都没说就往前走了。
郁可暗自高兴,悻悻地跟了上去,和他并肩走着。他既然没有说什么,就表示他同意了,看来偶尔撒娇也不是没有用……
夜晚的外滩灯火辉煌,有的倒映在江面上,被风一吹就散成一片随着浪花翻滚。
有的照在路边梧桐欲开未开的枝桠上,被风一吹就随着树叶摇摇晃晃的。有的打在人们或疲惫或幸福的脸庞上,被风一吹就泛起一层浅浅的褶皱。
夜晚的外滩,人声依然鼎沸,牵手漫步的情侣,江边吹风的失恋的人,欣赏夜景的游客,吃饭赴宴的上班族……嬉闹声、耳语声、闪光灯的响声、汽车喇叭声、哭泣声、红酒杯碰撞声,统统都淹没在了黄浦江的风声中,随着那些翻滚的土黄色泡沫,缓缓沉进这个城市的最深处。
郁可就这样静静地走在蓝田身边,时而看周围的景色,时而看他的侧脸,即使一句话都没有,但她还是觉得很幸福。
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她抬眼望去,漂亮的路灯整齐地列队立在路的两边,长长的路好像没有尽头那般,地上的灯光一茬接一茬地向前蔓延开去,直至融进了黑暗。
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该有多好!郁可心里升腾起强烈的渴望。
这时,一直安静地朝前走的蓝田,忽然感觉脚上有什么东西在摩擦,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并喊着:“什么人?”
郁可有点被惊着了,也下意识地躲到他身后。
“对不起对不起啊……”一个沙哑中带着点颤抖的声音从路边一处光线昏暗的地方传来,蓝田定神仔细看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年轻人,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擦鞋。”老婆婆像是怕蓝田不相信,还举起手上的一个皮鞋刷晃了晃。
蓝田哭笑不得,他穿的可是运动鞋啊……
还没等他开口,郁可就从背后窜了出来。她有点没好气地说:“你擦鞋也得和我们说一声啊,黑灯瞎火地想让我们吓出心脏病来啊?!”
老婆婆不断地说着抱歉的话,而蓝田这才看清楚,这位老人家坐在一张小凳子上,身边放着一些擦鞋的工具和几盒崭新的鞋垫。
微弱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削瘦又苍老,大概有七十左右了。
蓝田蹲了下去,帮老婆婆捡起刚刚那条帮他擦鞋子而掉落的手帕,还亲切地和老婆婆聊起天来。
从她口中得知,原来她今年70多了,在上海流浪了很多年,一生孤苦无依。因为没有户口本甚至没有身份证,所以她拿不了低保,平时就靠捡废品卖废品维生,这两年身体不好,废品扛不动了,只好在路边擦鞋、卖鞋垫儿。
老婆婆说擦一下鞋子一块钱,鞋垫儿一块两块钱,买一送一。
郁可听了老婆婆的遭遇,为刚才自己的傲慢自大感到很后悔。
她怎么能不了解这种苦呢?如果这是在两年前,也许她不会有这样深刻的体会,但这两年,她的人生完完全全走上了一个不同的轨道,她不得不学着去承担很多的东西,去做很多的事。而这些本来是不该她去承担和去做的,别人不知道,她过着怎么样一样生活。她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人们看到的郁可和从前是一样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这个郁可,是已经死去的那个郁可。
而造成这一切痛苦的,到底是谁呢?
郁可拿起一块白色的鞋垫儿在手里看了看摸了摸,不禁叹息:“这些鞋垫儿都是纯手工缝制的,材质和手艺都很好,现在的鞋垫都是批量生产穿着一点都不舒服,要找这样的鞋垫儿可难呢。”
老婆婆害羞的笑了笑,连连摆手说自己啥都不会,就只剩下这点最寻常的手艺了。老婆婆还说,她老了很怕冷,冬天的早晨出来手是僵的,擦鞋子很慢,缝鞋垫儿手一直哆嗦,常常被针扎破。
蓝田看着她那双写满岁月沧桑的手,心头微微发酸。他就那么坐在地上,和老婆婆聊起天来,郁可见状也不拘泥了,将自己的背包往屁股下一垫,也做坐在了那儿。
郁可不时偷偷地瞥一下蓝田,突然觉得这样温和且话密的蓝田,好陌生。
到底什么样子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呢?
不少路人从这里走过,看见这奇怪的一幕都忍不住驻足看上一眼。
最后蓝田和郁可将老婆婆盒子里的鞋垫儿都买了下来,因为怕她认为他们是施舍她,所以蓝田说自己想买这种纯手工很久了,以前外婆给自己做过,穿着很舒服,所以他多买一些也可以送朋友什么的。
蓝田还叮嘱老婆婆,以后不要随便给行人擦鞋了,不说这样擦了鞋人家不一定会给钱,而且会吓到人家的。老婆婆想起刚刚吓到蓝田的事,不禁再次不好意思起来,连连表示不会了。
其实老婆婆不知道,蓝田担心的是她给人家擦错鞋了,比如他,穿的是白色的球鞋哪里用得着擦,要是给人不小心弄黑了,说不定还要被索赔。虽然蓝田很不愿意去相信这堂堂大都市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可是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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