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1/3)
二月初十,早朝未散,忽听隐约传来鼓声,百官顿时惊得心肝一颤,这闻登鼓可有年头未响过了。一时人人自危,暗忖近期内可有失德之处,家里的小祖宗们可消停……
阿紫正觉无聊,一闻鼓声,双眼顿亮,“去看看,这鼓可有两三年未响过了吧?”
御前侍卫应声而去,凤羲却捏了捏阿紫的手,轻声说:“娘,不管是何事,交给我来可好?”
阿紫正猜想着是何事,听他这么一说,只想了一下便点了下头。既然日后都要交给他的,提前演练一把,立立威也好。
凤羲粉红的小嘴一抿,微微笑了一下。肖似风野的小脸,让阿紫微愣了一下,这孩子怎么好像一下子就风华初现了呢?这若是再大些,不定引得多少红颜竞折小腰呢。不行,十八岁之前,都不能让他近女色……
凤羲虽聪慧,却不知自己亲娘此时心中所想,只是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唯一像阿紫的眉头挑了挑,清澈的大眼无声地询问着。
阿紫拍拍他的手背,摇了摇头。
不多时,侍卫带进来一衣衫单薄的妇人。“回陛下,正是此人敲响的闻登鼓。”
那妇人倒是干脆,进殿后跪行十数步,叩头后抬起无血色的脸,双手捧着一叠纸,“陛下,民妇乃淮阳苏氏独女,状告夫君停妻再娶,婆家贪墨民妇的嫁妆,扣小女为质,污民妇清白。”
阿紫垂眼,见此妇人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虽狼狈但面容姣好,虽有凄苦之色但双眸坚定。头上虽只一根发带挽髻,但那身衣裙修剪合体,想来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的出身。
御前内侍将状纸呈上,阿紫大致看了一遍。秀气的绳头小楷,内容条理清楚,不由点点头。将状纸递给儿子,阿紫看着她,“苏氏,你可知道水落石出之时,你与夫君也恩断义绝,再无回头之路了?”
“回陛下,民妇自十六岁嫁入夫家,不曾嫌贫,侍奉公婆,一日不敢懈怠,服侍夫君十年寒窗苦读,不曾有过怨言,一应家用皆出自民妇的嫁妆,不曾计较过得失。然夫君一朝高中,不过两年便为求娶高门千金使出种种手段逼得民妇连和离都不成,民妇早就没有了回头路。”
“你夫虽是七品县令,你也可称臣妾,如今口口声声以民妇自居,可见是抱定了决心。”阿紫点点头,“就算官府状告无门,但当地也应有妇联吧,为何千里迢迢要入京?”
苏氏闻言,泪洒衣襟,“陛下有所不知,那负心人欲娶的娘子便是妇联负责人的小姑。民妇来时,还受到追捕,若非得到义士相助,早已死在路上了。”
令狐栖早就在心底打鼓,听到这里,忙出列跪倒:“启禀陛下,臣愿前往淮阳一查究竟。”
阿紫看看百官神态,有看着令狐栖露出担心的,也有欲看好戏的,也有面无表情的……看来女官的地位还是没有真正提上来。
阿紫看了眼寒门代表纪闰,便对苏氏说:“若真如你所说,也犯不着再为那样的人流泪。此事交由太子亲查,你放心就是,孰是孰非,自有公断。”然后又对令狐栖道:“令狐爱卿也起来吧,妇联虽由你监管,但朕还不糊涂,不会迁怒于你,你就随太子一同去吧。”
“谢陛下。”令狐栖起身,阿紫又道:“你先带苏氏下去妥善安置。”
柳寄安出列,“陛下,臣亦派人协助太子殿下可好?”
“也好,御史台那边也派一人。”阿紫朝沈司看了一眼,又转到皇甫宣的脸上,“皇叔有什么想法吗?”
皇甫宣脸上一紧,怎么点到自己头上了?难道……“老臣愿亲自前往。”
“皇叔出马,朕自然是放心的,不过还是给年轻人些机会吧,世子嘉就好。”
“老臣遵旨。”皇甫宣心头一动,莫非陛下这是暗示自己应该退了?
阿紫又看回苏氏,“你放心随令狐大人下去吧,一切自有太子为你作主。”
苏氏叩首谢恩,退下后,阿紫看了眼群臣,“朕登基已快十载,还立于朝堂之上的旧臣没有一半也有四成,你们都见证了这十年间的转变。朕今天心情好,想听听你们各自的真实看法,不要听歌功颂德,要的是实情,不足之处。”
殿上百官彼此看了看,阿紫见无人带头便看向礼部尚书,“肖老爱卿,你先说,范老爱卿随后。难道朕想听真话都听不到吗?”
……
回到后殿的阿紫,拿着书记官方才写下的两页纸,看了一会儿后,智囊团成员才依次走了进来。
看着他们,阿紫总觉得没有沈司他们几个用起来得心应手,但也没办法,培养人才就是这样,每次都要从新开始。好在他们经过了半年的调教,不像初时那样束手束脚的了。
正常的奏折批阅后,阿紫将那两张拿出来:“你们拿去看看,针对不足,各自想想如何改善,两天后,我们重点讨论这个。”
三男三女是去年的前三甲们,阿紫翻看着他们批阅过的奏折。过了一个时辰,阿紫放下奏折,将苏氏的事说了,然后看着他们几个:“说说你们各自的想法。”
只有男探花丛郁与那几个众口一词的义愤不太一样。
“陛下,臣觉得还应详细调查,或许会有内情。”
“哦?你且说说,还会有什么内情?”阿紫不动声色地问道。
“臣觉得,这苏氏的夫君金其峰或许这样做是另有打算。”他年过三旬,是六人中最长的一位,“但凡这事被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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