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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聂定远道:“说真的,我一开始挺烦女人的。估计是我爹妾室通房太多了,弄得内宅里乌烟瘴气的缘故。”
“自小我便看着我娘无数次暗地垂泪。她性子好,我爹又是个蛮横的,老是让她在这事儿上受气。后来我大了些,帮着收拾了两个嚣张的妾室,这才把那些糟心的女人给压下来了。”
“你是书梅的密友,自然知道她脾气也跟我似的火爆。其实这又哪是我们愿意这般的?不过是怕人善被人欺,所以遇事在气势上就要先强了别人三分,才能护着性子绵软的娘亲不受欺负罢了。”
“自小勾心斗角的事情见得多了,自然就对那些恣意讨好我的女人反感了,谁知道她们到底是真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身后的那些东西?娘亲从我十六岁就开始给我书房里塞漂亮的丫头,我一个都没沾染过,弄得我爹一度以为我有龙阳之癖,还用娈童来试过我。”
聂定远撇了撇嘴道:“其实我就是怕麻烦,不想再让同样糟心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罢了。”
“只不过我身边的人,几乎都是我爹的翻版,妻妾儿女成群。面儿上看着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的,实质背地里什么腌臜的事情都发生过,听多了都觉得令人作恶。”
“但那时我见的世面少,哪知道这世上还能有像项大哥两口子那样和和美美的?”
聂定远没有松开孔恩霈的腰,反而又握住了她一只手。
手中的力度用得不大,但却让孔恩霈挣脱不开。
“遇到你之后,我忽然也有了成家的冲动。”
“我祖父年迈,原本就等着我这次从西南之战中立了军功回来好让我接替我爹的位置,他便可将冀州节度使的位置让与我爹。等熬个两年求了皇上的恩旨,便让我从诸卫大将军的职务平调成冀州节度留后。”
“我爹继任冀州节度使之后,他便要带着我娘与一众妾室到冀州官邸中去,庶出的子女也一并过去,京中的承宣使府便只得我支撑门面。”
“到时候,府里就只得我和你二人,岂不逍遥自在?”
聂定远见孔恩霈不再挣动,便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道:“我也想像项大哥那般,跟自己的妻子花开并蒂,琴瑟和鸣。又岂会没事招惹一堆烦人的女人进来给你添堵?”
孔恩霈听聂定远说得真切,表情也丝毫没有做戏的成分,端的是掏心挖肺严肃非常,心下也受了触动。
“可,可我确实貌若无盐,就怕你日后厌弃……”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不够自信。
聂定远伸手在孔恩霈的额上轻弹了一下。
“我当时撒泼说不想娶你,不过是因为不想让我爹摆布我的婚事罢了。至于胡乱叫你,呃,那啥,也是鸡毛当令箭,顺着别人的话找个由头罢了,绝非真心所为。”
话已至此,孔恩霈也不知该怎么应对了,至于这聂定远说得是真是假,她一时半会也无从验证,但从徐曼青那里听来这男人在品性上绝对是个好的,如今这番话,应该也是出于真心才是。
孔恩霈静了半晌,才敛下眉目道:“你且容我想想……”
聂定远见她没有了之前的反弹,心下大喜,觉得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只笑得合不拢嘴来。
“你且想罢,但别让我等太久才是。”
孔恩霈甩开了聂定远拉着自己的手,可掌心却依旧残留着男人的温度,心下又难免有些颤然。
“我被你带出来这般久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还不赶紧送我回去?”
聂定远哪有不应的,赶紧又原样照搬地把孔恩霈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孔府里去了。
将孔恩霈抱到了床上,聂定远将床帘给她拢好,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好几眼,这才从窗户翻了出去。
见聂定远的身影三两下便淹没在了夜色当中,孔恩霈心下松了口气之余,又莫名地有些失落。想起方才他就那般抱着自己,身形利落地在夜色中穿梭,出入孔府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端得透出万分的男子气概来,委实让人怦然心动。
想起两人身体的贴合和触碰,虽然隔着布料,但还是让孔恩霈禁不住红了脸,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许久没能入睡。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孔恩霈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待到第二日天明丫头过来叫早,这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春杏端着洗漱的银盆进了屋里,却眼尖地发现窗台上竟然放着一捧带着露水的粉荷,当下便惊讶地抵唤了一声。
孔恩霈顺势看过去,果见屋里凭空出现了一大捧娇艳欲滴的荷花,心下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又见春杏拿着花一脸惊讶的样子,心下既甜蜜又忐忑,真不知要怎么圆了这事才好。
春杏将粉荷收拾好,这才又回到孔恩霈那边,嘴里念叨着这花是从哪冒出来的。
孔恩霈心下越虚,面上反而要摆出一副截然相反的姿态来。
只听她若无其事地说了春杏一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估计是哪个粗使丫头知道我喜欢荷花,便从后院池塘里送过来讨好我罢了。”
春杏一想也是,便赶紧伺候孔恩霈梳洗了,但心里还是对那个送花“丫头”的身份十分好奇,她怎么不知道孔府里竟然还有这样心思灵巧的丫头啊?
接下来连着几天,都有不同的花出现在孔恩霈的窗前,这事闹得最后连孔夫人都惊动了。虽未明言,但孔夫人也一直话里有话地旁敲侧击地问自家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恩霈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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