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月华潇湘(2/2)

“龙盟余孽，杀！”

雾风钢刀再度横在肩膀上，大步离去，不带丝毫的犹豫。

“啊……”

嘴巴微张，潇湘儿的眼睛终究不肯闭上，虽然痛苦，却依旧在嘴角露出一丝惯常的笑容，阳光，无所畏惧，无所在意，潇洒不羁，单纯率真。

“月华曲，月华曲，月华散尽日芒聚，东边雨，西边雨……”

月华曲，这是少言墨叮嘱潇湘儿不敌之时的应对，这也是他唯一的一次在大梵天之外吹奏月华曲。

只可惜，刀者的刀太快，一切都等不及……

话音落下，眼神落在那仓皇而逃的女子身上，祝愿与护庇，这一路相随。

潇湘曲，泪涟涟，洞庭雨落雨缠绵，梦也无缘，梦也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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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儿的心头突然一跳，一种突然而至的失落感袭上心头。

停下了脚步，停下了呼吸，她依旧不能消除那突如其来的心慌与无措。

杀人的刀者踩着风越行越近，他如同御风而行，每一步都在迅速拉近了距离。

两滴泪痕落下，龍儿低吟：“潇湘儿……是我害了你……”

“不跑了么？那爱哭的男人死了，你也就哭了，不过我生平最看不得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哭，这让我心情很坏。我心情一坏就喜欢杀人！”

雾风立在龍儿身后十步距离，这十步，对于雾风来说实在太近了，杀人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

“你心情好的时候难道就不杀人么？”龍儿讽刺的笑着。

原来这就是杀戮，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自己而去，却又是为了自己而死，这样的自责与无奈，压的龍儿喘不过气来。

青萝，潇湘儿，这是两个单纯率真的人，本就应该在世间逍遥，过着隐士般的生活，只是因为自己，他们却……

心口的血龙珠有开始发出淡淡的红光，不明所以的光泽，却让龍儿夹杂起一种烦躁。

“你又亮了做什么？你若当真是通灵，为何不将潇湘儿与青萝护住？还是说，莲华台的和尚说的并没有错，你就是一件魔物？”

龍儿的质问，血龙珠的光芒黯淡了一点，如果委屈的孩童。

雾风听见龍儿的话，很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即笑着说道：“心情好也杀人，不过心情好杀人留全尸，心情不好杀人么……惨不忍睹。”

“对于死者却无任何区别。”龍儿转过身看着雾风，无悲无喜，无恨无怨，一切淡然。“你要杀我，能否让我死个明白？”

“套用你一句话，这对死者并无任何区别，知道了会死，不知道也会死。”雾风说道。

“九泉之下也要死的瞑目，阎王爷问话，总不能一问三不知。”龍儿道。

“哈，有意思！”雾风轻佻一笑：“我许了，不过我只允许你问三个问题，多了就耽误我杀你了。”

龍儿点头，毫不畏惧的看着雾风的眼睛，问：“你是何人？为何杀我？”

“这是两个问题。”雾风无所谓的说道：“族人的姓氏被抹去，现在的我被称作雾风。至于要杀你，只是收到了命令。”

“第三个问题，是不是鹧鸪台要你杀我？”龍儿又问。

“唔……看来你也并非是一无所知，不错，的确是鹧鸪台的命令。本来这是鹧鸪台的事情，不过介于你也将死，我也不放告诉你了。”雾风将钢刀再度横在手中，笑着说道：“现在三个问题已经完毕，你应该再无怨言？”

“是。”龍儿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刻，她并不怕死。

“很好，那么死来吧！”

雾风刀起刀落，如同在原野上挂起一场腥风血雨，飞鸟绝迹，人声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