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篇 失忆(1/2)
杨宇斌是痛醒的,脑髓神经似被利刃割裂般。
他揉了揉脸,侧头看见妈妈趴在床边,后脑勺翘起一撮头发,他动手将翘起的头发压下,松手头发又调皮地翘了起来。
杨宇斌伸手摁下床头呼叫器,然后认真打量着病房,却猛然发现他有一片记忆空白区。
——他不是在m市上班?怎么会躺在医院?
医生到来后推了推眼镜,“腿还痛?记得你的脑袋被车撞到了吗?”
“难怪我脑袋这么痛。”
“轻微脑震荡,你忘记了哪些事情?”
杨宇斌低落道:“我自己的事好像记得很清楚,但又感觉有些人,还是有些事记忆有点模糊。呃,有些想不想来。”
“这是你妈妈,你记得吗?”
柏萧看向满脸担忧的谦谦,点头,“记得。”
“你爸爸,你哥哥,你朋友呢?工作呢?住的地方呢?”
“都记得,朋友……我什么朋友?”
一通问询后,医生和其他好几个医生,检查后确定杨宇斌患选择性失忆症,也就是说,他大脑在脑震荡后,选择性的忘记了痛苦的记忆,而保留下所有美好的事物。
得到这个消息,杨妈妈开心坏了,在医生们走后,她才有些小心翼翼:“阿斌,你记得夏雨吗?”
杨宇斌对上妈妈的眼睛,有些歉意的回答:“妈,夏雨是我的好朋友吗?我好像不记得了。”
“小白和大头,你还记得不?”杨妈妈不确定儿子是跟自己开玩笑呢,还是怎么的,又问了两个与儿子最近的发小。
杨宇斌无奈道:“妈。他们是我发小,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唐潇呢?你记得不?她怀孕了,你还记得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吗?”
见妈妈这样不修不此的追问,杨宇斌笑道:“妈,你是想让我恭喜你做奶奶了吗?她怀的是大哥的孩子,我当然记得。”
淡漠的杨宇斌,终于难得的向杨妈妈露了一个微笑。他微笑的弧度。让人如沐春风,掩在笑容底下的落寞更使人不忍责备。
杨妈妈嘴角微抽,心想这次车祸出得好。多少年了,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朝她笑,还是毫无半点讽刺的微笑。
真他妈好看得要命啊!
果然是自己的儿子。
“妈,我什么时候出院。回国?”
杨妈妈回过神,连掩饰心头暗喜。不耐挥手,“行了啊,好好养身体,这腿也要养三个月才能回国。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你老爸亲自坐阵。啥事也没。”
“哦。”
杨宇斌失望的低头“还有三个月吗?”
为什么妈妈在提到夏雨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的心会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和悲伤?
是谁?
我忘记了什么?
夏雨?
杨宇斌搜索着记忆。半晌摇头道“为什么会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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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你这是心结,你需要打开心。你现在的问题,不再是你之前的那件事了。你现在觉得很累,很害怕,是因为你把所有的事都放进了心里。不愿意把那些事,那些人带给铁情绪释放出来。”
“小雨,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在担心什么?”
“我?我在想木头,我在想奶奶。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一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的人?”
“还有呢?”
“没有了。我只想了这些,不,我想得最多的是木头,我梦到他车祸去世了。因为我,我把他推开了。怎么办?怎么办?”
“小雨,你不要着急,木头没事,他的车祸并不是因为你造成的。你先不要激动,告诉我,梦里的木头是什么样的?”
“他,他全身的血,他喊着我的名字,叫我原谅他。可是我就像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样,根本就没有理他,任他大声的叫着我的名字。随后,他躺在医院,全身都是各种医疗器材,我喊他,他也不理我了。”
“他不理我了,奶奶也走了。奶奶说要带着乖乖一起离开,可是我为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看他们离我越来越远?为什么?为什么不带上我?”
.....
慕筠翻看着连续三天,与夏雨催眠的聊天记录。眉头是越来越皱,轻声叹息。她没有想到,夏雨的病情是越来越复杂,更没有想到的是,夏雨居然找她催眠。
心理疾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确实复杂;像夏雨这种案例,她接触的真不少,却是接触的年龄里最小的一位。
她在犹豫要不要给俞姐打个电话说说,慕筠知道老太太去世了,她因为去了乡下没有赶到。意外的是,夏雨与老太太的感情,居然这么深。
老太太去世前,还与夏雨说了那些话,若是与成年人说,那大家可能都会猜到老太太即将离世。那就是一种对后辈的吩嘱,与一种心愿。
夏雨会自责,会内疚,会把一切都归类到自己会给人带来厄运的这种思想上,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也都是正常的。还有,杨宇斌的那件事,给夏雨的意识也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医生的慕筠,现在却遇到了一个难题;夏雨要求她帮自己催眠,就像夏雨曾经愿意做一些欺骗自己的事,或者说一些骗自己的话那样。催眠脑袋深处,一些夏雨觉得不好的事,直接封锁起来。
当时慕筠就笑着对夏雨说:“小雨,你电视看多了吧,记忆是封锁不了的。”做心理医生的会一些催眠是为了病情需要,不可能拿来做这种事的。
“慕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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