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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太医面面相觑,几个人的一把老骨头都压到皇后身上了,北塘春风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而且她目前的情况也确实是等不及皇上来做决定了,只有放手试一试了。
但是,说真的,他们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这药,有的医生一辈子都不用一次,可见烈性之强,冒险程度之大。这药若不用,您只是失去腹中皇子,但若用了此药,臣等可就不敢保证您的安全了。”王太医再次问道。
“用药,本宫考虑的很清楚。”北塘春风声音虚弱,但语气中却透着坚定。
决定了用药,四名太医两人一组便各自分工忙碌起来,郑太医善治疑难杂症,交由他和陈太医给北塘春风讲解用药后可能发生的一些突发状况以及北塘春风应该如何做才是对的并时时观察北塘春风用药后的情况,王太医一组负责后续的方子补写和药膳熬制,郑太医用的只是一剂猛药,可以说有起死之功效,但回生还要另想办法。
很快,两边都准备好了,郑太医从怀中取出两粒丸药,放在一碗已经调好的药里,用木勺轻轻的搅拌让它慢慢融化开来,摇匀要了,郑太医示意悠儿可给喂给北塘春风喝了。
悠儿端着汤药碗,眼前挂着两行眼泪,眉头紧锁的来到北塘春风的床榻前一勺一勺的喂她,悠儿没敢扶她起身,刚才躺下之际,稍微动一动她便觉得北塘春风疼的厉害,抓着她的手不由得就加重力道,好不容易躺下了就别起来了。
北塘春风轻轻的一歪头,方便悠儿喂药进嘴里,两口药下肚,才听见外殿门口争执起来,北塘春风知道,必定是南宫玉皎来了,敢在凤仪殿撒野叫嚣的除了南宫玉皎没有别人。
她猜的没错,外面的确是南宫玉皎,他正在看奏章,也是心烦意乱的,最近大越境内也是不太平,部分地区灾旱,朝廷拨发足够的赈灾粮,却有地方官员上奏说某些地方官员克扣赈灾粮,灾民饿肚子,已经有灾民暴动了。
一堆国事已经够他应付了,刚刚太后忽然又来传罪己诏,还自作主张的先斩后奏启程走了,她这一走,罪己诏这么一下,写的那个情真意切,楚楚可怜的,好像是他逼她那么做的,如此,不是给朝臣们留下南宫玉皎心胸狭小,容不得她印象吗?
正思忖着,杜喜匆匆的进来了,一路疾跑的冲进了南宫玉皎办公的御书房,由于跑的太急,一脸的汗,一路跑到南宫玉皎面前,连行礼都忘了,急急的说道,“皇上,出事了!”看来,果然是事出紧急,连宫里的老人杜喜都急成这副样子了,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来。
南宫玉皎正心烦,看杜喜这个样子,礼仪全无,不由的愠怒道,“跑什么跑?出什么事了,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毛毛噪噪的。”
“皇上,老奴之罪,可真是事出紧急呀,皇后娘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肚子绞痛,眼看着下体就出血了,现在正发作的不行呢,据通传的太监说,现在正一盆一盆的往外倒血水呢。”杜喜一口气说完,人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粉白带褶的脸上犹如刚出锅的白面馒头般白嫩,额头上还有着点点汗滴,他都顾不得擦一下,看来他真是着急了。
“什么?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去请太医了没有?”南宫玉皎猛然站起,嗓门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许多,他当然知道孕妇下体出血意味着什么,就是前不久,烟妃娘娘在冷宫不是上演了一场大出血的戏码?如果不记得了,再前不久,珍妃不也是来了一次大出血?
就算以前没见识过,入宫这两次,他自己的骨肉都大出血没了,他也总该见识过了吧?他荣登大殿才三个月而已,他接连有了三个孩子,却大有一个都留不住的架势。
莫非?他就是空欢喜一场的命吗?
“已经派人请了,据苏苏嬷嬷看,可能是头晌疲劳过度,刚刚又接了太后娘娘的罪己诏,传旨太监还没走出内殿,皇后娘娘就不行了,现在,正疼的死去活来。”杜喜任由额头的汗滴轻轻淌下。
“那你不早点禀报……”南宫玉皎咆哮着叫出口,人已经奔了出去。
杜喜一愣,我倒是想早点,我也得知道呀,不知道我瞎说那你还不要了我的老命啊,可他顾不得说什么,也跟在身后急急的跑了出去。
看着一闪出门的南宫玉皎,杜喜心里暗自腹诽,这会不说我毛毛躁躁的了,看你样子,比我更毛躁,我是个奴才忘了礼仪,你看,你是皇帝不也是毛毛噪噪的嘛,还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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