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选择（下）(1/2)

“母后……”索菲亚一声轻唤，让出神的瑟曦皇后从回忆中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瑟曦皇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是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平淡的对索菲亚笑了笑，随即就闭口不言了。

索菲亚看着镜子中的母后，心中有着莫名的心疼。

白皙的面容配以心伤的眼神，让这位美艳的皇后看起来就像是一件出现了裂纹的精美瓷器，美亦美已，只是却美的让人揪心，让人叹惋。

后母刚刚的话语尽数被索菲亚听在了耳朵里，但是她却没法对自己的后母产生哪怕一丁点的恨意。

不仅如此，在她的心底，还有着愧疚与悔恨在缓缓滋生。

瑟曦皇后看出了她情绪的变化，所以她默然不语，任由对方的思绪向着自己所引导的方向变化着。

戛然而止的话语让人深思，而深思往往会带来自省。

毕竟对于索菲亚来说，无论有着何等理由，她都是兰尼斯五世进攻迪麦帝国的导火索。甚至，她还在其中起到了推动作用。

也就是说，对于她父皇的死亡，她也有着不可推卸的间接责任。

如果没有瑟曦皇后的一番话，她还可以继续麻痹着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杀害了她父皇的骑士身上。

但是瑟曦皇后的这番话却彻底撕开了她心灵上的外衣，怨毒的声讨如同蘸着盐水的邢鞭，一下一下的拷问着她的内心。

偏偏她还不能逃避，只能直面这些，在鲜血淋漓中默然无声。

索菲亚的无言让瑟曦皇后觉得很好笑，这个小家伙还是太嫩了，只是略微的进行了一番概念转换。她就完全陷入到了自责和悔恨之中。这让为此准备了诸多后手的瑟曦觉得很没有成就感。

“为什么母后你不救下父皇？你明明可以救下他的，你是巫师，那么厉害。你……”

沉默了许久，索菲亚语无伦次的开口。她也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道理。但还是慌慌张张的说了出来。

言语无意识的重复着，不知道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心乱了。”瑟曦皇后在心里对索菲亚的心态下了定语。

她知道，索菲亚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埋怨什么，而是想找一个推卸责任的理由，以便自己能从心灵和情感的拷问中挣脱出来，喘口气。

但是瑟曦皇后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因为只有索菲亚的心灵陷入了无边的悔恨与愧疚中，自己才能凭借他父皇爱人的身份。成为她最近的亲人。

于是，瑟曦皇后马上就对索菲亚的询问做出了回答：“你以为，芬利斯王国的这次进攻是心血来潮？”

“您的意思是……”索菲亚的脸色“唰——”的一下就褪去了血色。

“明白了？他们是蓄谋已久的。”

“这不可能，他们……”

“你要明白，兰尼斯五世的母后是罗恩巫师的女儿，那可不是一个省心的女人啊！”

瑟曦皇后的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似乎对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塔西亚大公并不怎么瞧得起。

索菲亚没有再说话，只是脸色苍白的听着自己的后母向她讲述这些秘闻。

“那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在她的孩子降生后，她就制定了一个将她的孩子捧成海尔兰大陆唯一帝王的计划。”

“这个计划制定以后。你父皇就成为了最大的绊脚石。身为她的妻子，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想必你也明白了，你是她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因为没有你的加入。她就没有让芬利斯王国向迪麦帝国动手的借口。毕竟，按照巫师之间的规矩，迪麦帝国算得上是我的属国，有着巫师共同制定的条例的约束，她是绝对不敢平白的对迪麦帝国下手的。”

“我一直讨厌你，逼迫你，甚至想要杀了你。我曾经一度就要成功了，只是考虑到你父皇的感受才一直没有下手。直到有一天，我预言到你将会给迪麦帝国带来灭国之灾。会给你父皇带来杀身之祸。”

“我高兴坏了，急忙告诉你父皇这一结果。你父皇起初是不信的。在我多次展示了巫术的神奇后，才有所相信。我原本以为。你父皇一定会支持我杀掉你，但是没想到……”

说道这里，瑟曦皇后轻叹了一口气，显然对自己丈夫的选择很不满。

“没想到，他居然会求我放过你。”

“也许你不知道，我们相识了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出言求过我什么，但是为了你……”

“我不想同意，但是没办法。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爱人的哀求时，想必都不会选择坚持。我同意了他的哀求，想要将你幽禁在偏僻的宫殿之中。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选择放任你离开迪麦帝国。”

瑟曦皇后的嘴角洋溢起了笑意，就像是丈夫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似得：“他真傻，以为能瞒过我，但是却不知道，当时我就站在高塔之上，看着你离去。”

“母后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阻止？我为什么要阻止，他是你父皇，他是爱你的。我可以妒忌这份爱，但我不愿意毁掉它。因为，我可以不在乎你的性命，却不能不考虑他的感受。为了他，我做一次傻子又能如何？”

“母后，我……”

索菲亚哭了，或许是为了后母对她父皇的爱，或许是为了父皇对自己的关怀，或许是对父皇死亡的悔恨与情难释怀，或许兼有之。

说实话，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是泪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