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回 生而有反骨(1/2)
第二百零六回
卫子夫宠溺地笑着点头,心里则想着那个故人临出宫前说的话:请娘娘善待秦英这孩子,她长大后必能为您所用。
她爽快地收留秦英,就是因为被这句话吸引了。秦英的母亲来自正统的巫医世家,那么传承了这个血脉的秦英未来前途大概也不可限量。
然秦英只有七岁,一门心都在玩的方面上,所有潜能还没开发。卫子夫想托人启蒙秦英,却没有遇到合适的时机引荐给秦英,就暂且搁下了。
如今秦英自己升起去学玄术的心思,卫子夫心里挺高兴:“你看书自学那些东西很是困难,明天本宫带你见个人可好?”
卫子夫在后宫之中养了个巫,不过那女子带徒弟是没问题的,解开设在东宫的禁制却是不行。皇后的巫解开了太卜的禁制,岂非象征着皇后擅权干涉朝事?但禁制由秦英来解开,外人可以理解为这是小孩子偶然为之,怀疑不到卫子夫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秦英就被叫起来了。换了身繁琐的三绕曲裾,去卫子夫的寝殿问安。在那里用了些饭聊了会天,就看一个面生的女子进来了。
秦英经常在皇后的椒房殿出入,早就认遍了这里的宫人。现在进殿的女子吸引了秦英的全部视线:一身粗麻的暗纹袍子,没有束腰带却自成一派风骨,眉眼细长,朱唇点绛,整个人散发着清淡如兰的气质。
女子发现秦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非但不觉得恼,挑起眼梢反瞧了秦英一下,秦英呼吸一滞,心跳砰砰地响。
卫子夫介绍了一下,女子问了秦英三个问题,秦英没有怎么听懂,迷迷糊糊地答非所问,女子也没有挑剔她什么,就让她行了三个大礼。这是她们师徒缘分的开始。
此后的每一天,秦英起榻梳洗完了去椒房殿请安用饭,上午则到了后殿跟着女子念书,下午她若不是去宫里的凉亭玩,就是去东宫的废弃院子找刘允。
有次东宫的人发现关着刘允的院子有外人进出的痕迹,大肆排查起来,捉到了秦英,守卫扬言要将此事呈报陛下,还是皇后出面摆平了风波。
秦英对那件事情心有余悸,接下来数月到东宫都是小心翼翼的,再不敢踏入那个院子一步,最多就是趁着无宫人在攀上木质梯子,隔着小窗握他的手,和他交谈片刻。
刘允寡言,却很有耐心听她说话。秦英觉得这是她进宫这么久以来,相交最好的友人。
经过一年的启蒙,秦英终于能够运用符咒了,但是离解开东宫的禁制,还有很长的路程要走,秦英内心有些焦灼,但是努力压着不表现在外。
她师傅何等的聪慧,望一眼就看穿了秦英的心思,让她放下念了一大半的古籍,转而去翻某个没名字的阵法卷轴。师傅并不主动讲解,秦英看到不懂之处就向她发问。如此过了两个多月,秦英才初步寻到了阵法的门路。
虽说解开禁制尚有困难,但是秦英已经能用一些小阵,在捉迷藏上戏弄别的小孩了。被她困在假山花园里的小孩走了一刻也出不去,就慌张起来,最后哭着坐在原地嚷再也不敢做亏心事了,秦英才施施然地先生,把最基本的奇门之阵解开,放他回寝殿找母亲告状。
由于秦英的身后有卫子夫撑场子,她在那一群皇孙皇女中气焰鼎盛,捣了乱惹了事也不会伤及根骨,事后被师傅不痛不痒地教训一顿就算了。
一次师傅在和皇后卜卦时,顺口问了一句:“皇后娘娘为何要如此惯她?”
“让她初入宫来就学规矩,不是会失去童年的许多乐趣。”卫子夫扇着水苍玉琢磨而成的折扇,淡淡地说道。
她印象中秦英母亲就是不顺服于规矩的,秦英随了母亲的大部分长相,应该也是生有反骨的,若是被宫中条框强压着说不准会更加反逆,这样放养,留着日后管教也不迟。
反正皇后身居高位,对底下皇孙皇女的教育从来不会过问。她从不叫秦英守这些个劳什子的东西,也挺像娘娘的作风。秦英的师傅想到这一层也就释怀了。
秦英没有在读书上展露出过人的才华,但是在数理上相当有天资。她每天根据师傅所教的勘阵禹步,在刘允的院子周围徘徊,终于找到了关键的阵眼。
在解开禁制前秦英还兴冲冲地告诉刘允,他马上就能自由了。
然而比秦英大一岁的刘允要早熟些,见她一脸的欣喜摇摇头道:“没有陛下的许可,这个禁制又能开多久?”
这句话确实是问题所在,秦英沉默了很久,握着刘允的手紧了一下,接着坚定地道:“我解开以后就想法子让陛下不再忌讳着你。”
刘允呆呆地望着秦英,嗓子有些颤抖地道:“……谢谢你。”
被软禁在这个院子五年了。他年幼的时候不懂事,不知道剥夺自由乃是这世上最痛苦的惩罚,直到他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一个重要过客,才发现这个院子是多么残忍。
她的到来虽然能消解他的无边寂寞,但是也激起了他对于外界的向往渴望。
秦英偷偷地解开了禁制,却没有贸然跨进他的院子,还和以前一样在围墙处找他。
适逢刘彻的寿辰,秦英跟着卫子夫参加夜宴。宴会行至一半的时候,皇子皇孙们都献上了贺寿礼,秦英并非是皇室之人,却也在最后送上了盒子。
那里面是刘允出生那年六月的星象记录,秦英写了洋洋洒洒的一大篇推演之论,得出了与太卜截然相反的预言。央求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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