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怨气(1/2)
楚昭然是不是别有目的,夏凝可不知道,她也不想探问,只不甚感兴趣的说:“那些我可就不知道了。∈≯燃≤∈文?
华锦看出她不愿多谈,便转而问起夏凝在别院的生活,还问她有没有跟济南家中通信。
“前几日我爹爹刚送来一封信,说家中没有主母,总不是回事,还有弟弟妹妹们要教养,”夏凝说到这里,很有些啼笑皆非,“竟然把继母人选告诉我,让我帮他拿主意。”
华锦笑道:“恐怕也不仅是问你的意思吧?”
她这话别有含义,夏凝却只做不知:“那还能有谁呢?”她父亲就算上了楚昭然的船,她也不能明着跟华锦说,不过这件事她还真问了楚昭然的意思,因为那几个人选的家世,夏凝并不甚了解,楚昭然听了以后,让她等一等再回信,还没给她确切消息。
谁知华锦却说:“恐怕也是想探一探令外祖的意思。”
“唔,我也有写信去外祖家,毕竟这等事,确实不好由我一个晚辈开口。”
华锦点点头:“说起来,你我也算同病相怜,你娘亲早逝,我呢,有那样一位父亲,还有只站在他那一头的祖母,说是疼爱我,为的却也不过是家族名利。我母亲再疼我,都是有心无力。”
夏凝拉住她的手安慰:“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早先都说定了要选程家千金,那就至少是几方都有默契了,当不至于轻易改弦更张。”
“这也难说得紧,听说皇后娘娘并不满意程家小姐,似乎是嫌她木讷,对程大人不党不阿的作风也颇有微辞。太后娘娘似乎也想早些把太子妃定下来,万一……”
夏凝听到这里,脑子一转,出主意道:“既然如此,你就想办法讨了顾贵妃的嫌就好了,只要她觉得你是威胁,定会怂恿圣上,不叫他选立你的。”
华锦诧异,她可没想过要去与谁交恶,也没想到夏凝自始至终都不接茬,对她还比从前疏远,再想想这段时间的避而不见,楚昭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自己一路讨好示弱,竟一点作用也没起,华锦心里不免多了些怨恨。她心念电转,脸上却不露声色,还拍手道:“你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顾家这会儿也正气恼呢,顾贵妃不是与户部侍郎顾淮攀了亲么?那顾淮一心巴结贵妃,想把顾贵妃的堂兄安插到顺天府去,这事儿不知道怎么被新上任的左佥都御史洛钧知道了,一道奏本送上去,内阁立刻就把顾家那位开革了……”
“你说谁?”夏凝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华锦,“左佥都御史是谁?”
“洛钧啊!他好像是丁忧守制期满,刚回京不久,听说是位正人君子,颇得吏部谢老尚书赏识,一力保着他直接去了都察院。原先好像是在翰林院为官的。”
真的是他家!洛伯父守制期满了吗?怎么爹爹信中丁点儿没提,也没说退亲之事商谈的如何,那么洛天阳知不知道自己的事呢?
华锦看夏凝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忙问:“你怎么了?你认识洛家的人?”
夏凝回神,勉强一笑:“是啊,家母与洛太太原是旧友,我没想到他们进京了。”
“那可真巧,你在京中正好无亲无故,不妨去洛家走动走动,也免得总闷在院子里百无聊赖。”
夏凝对华锦的“无心之语”只能报以一笑:“也多年没有走动了,我现在的境况,实在不适合登门拜访。”
两人聊到这里,气氛已经有些尴尬,华锦便拉着夏凝起身:“难得出来,咱们也别闷在屋子里了,戴上帷帽出去走走,京里的集市我都没逛过呢。”
夏凝戴上帷帽随她出去,不想两人刚走到茶馆门口,还没等上车,迎面就遇见一行人走进来。华锦抬头看过去,随即便飞快躲到了夏凝身后。
夏凝不明所以,看了一眼来人,见众人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个少年,少年头戴方巾、身穿宝蓝色云纹直身袍、腰束玉绦钩、脚穿皁皮靴,样貌清秀俊雅,气质清贵出众,显然是个世家子弟。
她随即转头,扶着华锦的手臂便往外走,那少年陡然见到两个衣着富贵的少女在此,免不了也把目光追过去看了一回,他身边下人极是伶俐,立刻就跟了上去探听。
夏凝并不知道这些,与华锦先上了车,待行到集市处,才又一同下来,往街面上去闲逛。
如今天和日暖,街面上行人也多,李晋和翠缕都紧紧跟在夏凝身边,护着她别被旁人冲撞。夏凝则只顾着左顾右盼,举凡书肆、胭脂铺子、点心摊档、玩物器皿等地,就没有她不想去瞧一瞧看一看的。
华锦也是一样,两个人信步而走,看见什么买什么,没一会儿从人们手上就都提满了东西。
最后临要走时,夏凝想起出来一回,也没给楚昭然特意带什么东西,自己还拿了人家银子,这样不太好,就拐进一间卖文房四宝的铺子,挑了两支狼毫笔。
华锦跟在她身边,见她挑了两支笔,笑问道:“怎么你还要练字么?”
“唔,不是,给侯爷的。他病中无事,偶尔会练练字。”
“是么?想不到侯爷军旅中人,还喜欢练字!”华锦说完就挑了一方好砚台,对夏凝说,“劳烦姐姐转交给侯爷,就说是我谢他一路提携照顾。”
夏凝不好不接,只能让李晋一块拿着,等到与华锦告别,他们出城回到别院之后,她又踌躇起来,怕楚昭然因此不悦,但不拿出来,又像是辜负了华锦的心意,真是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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