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娥皇女英伴在侧，采莲少女忧君心(2/2)

莲叶，念道：“‘白莲种山净无尘，千古fēng_liú社里人’。”白朗吟闻声惊醒，才瞧到一旁站着的赵恭，又反应过他刚才所念的那一句诗，道：“王爷是在夸自己么？”赵恭道：“我是在赞姑娘。”白朗吟颇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搭腔。

赵恭默观良许，又道：“只可惜只有绿叶莲蓬未见莲花。《西洲曲》中有‘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采莲曲》中又有‘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总是让人想见一位活泼少女荡舟采莲的模样，真比‘人面桃花相映红’还要生动得多，美丽得多。”

白朗吟道：“人花相映已是极美，你又怎知采莲女还要比她美呢？”赵恭道：“桃花与和煦春风相连，便教人联想到一种温婉的静美，但终究少了一股神韵，算不得大美，美人儿最美在眉梢眼角，抛眼抬眉之间能令人沉醉，而世上的美女大多木讷或者剽悍，哪里会有采莲少女动人的韵致。”

白朗吟听到“木讷”二字便即神情委顿，心道：“亿儿和我在一起，只怕会觉得老大没趣，所以才心挂着像陈白衣那样冶艳的女子。”赵恭似猜到她的心事，道：“白姑娘倒不木讷也不剽悍。”白朗吟见他嘴边略有深意的笑意，道：“你话里可有话？”赵恭道：“没有，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白朗吟道：“我知旁人都说我冷漠寡情，可是这世上高兴、难过的事情又与我有何相干？我只在乎亿儿高兴与否。”

赵恭微睐起双眸，觉得面前这女郎的确与昔时在千岛湖莲花池所见少女略有不同，但眉目中的灵动丝毫未减，只是轮廓更加清晰罢了，一种成熟与稚气相杂的美丽更加动人心魄。

二人陷在各自的思绪里，不觉时光流逝。陡然之间，洛水面驶来几十条大船，伴着敲锣打鼓、哭啼之声，甚是吵闹。赵恭叹道：“只怕京中又不会太平了。”白朗吟道：“这是些甚么人？”赵恭道：“这是左仆射兼门下侍郞蔡京的船队。”白朗吟不懂那一长窜官名，问道：“甚么？”赵恭道：“就是宰相的船队。”白朗吟道：“那有何不好的？”赵恭道：“蔡京几度令致仕罢官，贬居杭州时，结识朱冲父子，后回京复官，推举了此二人，皆堪以重用。他见帝喜爱奇花异石，遂令二人秘取浙中珍异以进，这次更是亲自监察，只怕是想趁十一弟寿辰之际，大肆献媚。‘宣和六贼’祸国殃民，这才刚刚招安宋江农民起义，又不知谁要揭竿而起了，宋室江山当真岌岌可危。”白朗吟道：“难怪皇上要分派许多戍卫军了。他上次授我御前盟主，我与他略有接触，也并未觉得他是个恶人，反而心地善良、才华横溢。”赵恭道：“生在普通人家或许可以考科举做个文官，只是世上之事大抵不如意，位居九五，其心离政又软弱无谋，哪里安得稳天下。”白朗吟见他皱眉忧虑，安慰道：“宋室江山好歹也这些年了，又哪是一朝一夕能动摇得了的。”

她于国家大事并不关心也不在乎改朝易主，只是见赵恭面有忧色才出口相慰罢了。赵恭回以一笑，道：“浮生进退，潮起潮落，都是极平常不过的事情，该来的总要来的，强求不过。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还得交给命运来审判。”

白朗吟点头称允。赵恭忽然付道：“别动。”她眨着眼睛，只见赵恭伸手在她头顶一拂，取下一片绿叶，道：“一叶知秋。虽说正当酷暑，但立秋也不远，可见最可信的感官来于自然。”

他怔怔的样子看上去像个寂寞的孩子，仿佛猜不透这世界运转的奥妙，在独自为难自己，白朗吟忍不住柔声唤道：“赵王爷······”赵恭轻轻一笑，道：“无事。我且去瞧瞧武少侠。”听到这一句，白朗吟脸色一亮，脱口就道：“我也去。”撞到赵恭审视的眼神，立刻又羞红了脸，神态微现忸怩，半天才道：“我，我是亿儿的妻子啦。”言下之意就是即便男女有别真有不便也是无关紧要的。不知为何，赵恭忽然就觉得有些难受，心想：“妻子，妻子······白刀门的朗吟小姐，你可知二十年前你就入了我的洞房么？”他脑海中交织浮现出一张伸在众多莲花之间的娇丽脸庞，一片烫金大喜中，那个端坐在床头的姑娘。只差一步，她就是他的妻。即便那时他未必深爱此女，但这时，他的心，痛得这般真切，原来对一个人动心真的会痛。公告：网文联赛本赛季海选阶段最后三周！未参加的小伙伴抓紧了！重磅奖金、成神机会等你来拿！点此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