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除夕守岁(1/2)

书院放假了。

要过年了。家里的大人忙忙碌碌的，忙着备年货，忙着指挥下人清扫，忙着收亲友送来的年礼，同时也忙着向亲友送年礼。

晓晓明年就要出嫁，跟随在母亲身后学习管家。

祖父祖母健在，父母双亲正值壮年，还有伯父伯母叔叔，旺儿年纪尚小，家务事人情客往事都不关她的事，对于旺儿来说玩乐就是头等大事。

自许娟兄妹回家过年后，曦曦独自居住在兰苑嫌寂寞，跑来跟旺儿同住。

天气寒冷，清早用过早餐后，曦曦、旺儿和晔晔姐妹三人缩回热炕上，诵读那些名家诗篇，有时也学人家吟诗，写出后拿去向家中大人显摆。有时也拿锦被捂得严严的好像三条胖乎乎的大虫子，只探出脑袋在外面看书，偶尔伸出一只手翻书，看的书多是游记、地方志等小故事，看到精彩地方大声念诵给另外两个听，然后大家夸赞或贬损，也有可能乐得在热炕上打滚。小狗多多跳到热炕上，瞅准时机钻进一个被窝里，享受冬日里的温暖。

旭旭和昕昕时常光临怡荷院。双胞胎兄弟来到后，书肯定看不成了，这两个淘气鬼老是在热炕上翻来滚去，或者学小狗多多爬行，没有一刻是安静的。

大家下了热炕，姐弟五人在厅堂里玩瞎子摸象、投壶、跳格子，玩得忘乎所以，笑得全无形象，经常是父母亲来催促用午餐了，游戏仍未结束。

有时候，旺儿、曦曦、晔晔也会到花园里踢蹴球。放假前，旺儿有幸观看了几场蹴鞠赛，两群人骑在马上争抢着击打蹴球，旺儿知道那就是足球赛的前身。旺儿将蹴鞠赛改版了，不必骑马就在地面上用脚踢，就跟前世踢足球一样，与曦曦、晔晔和旭旭、昕昕，另外加上几个小丫环，在花园中小草坪上玩得热火朝天。

有时候，晖晖和昀昀兄弟俩放下书本，加入到踢蹴鞠的运动中。有着前世足球赛记忆的旺儿，踢蹴鞠的技术是最捧的，边玩边对他人进行技术指导。一次，晖晖、昀昀、曦曦、晔晔、旺儿、旭旭、昕昕又在花园的小草坪上踢蹴鞠玩，大房兄妹对二房姐弟的友谊赛开展得热火朝天。旺儿气喘吁吁地抹去汗时，突然发现祖父、大伯父和父亲就站在小凉亭里观看。

呵呵，将侍郎府里的最高领导人物都吸引来了。

其他人也发现了祖父等人，惴惴不安地过去等候训话。祖父难得的好说话，只吩咐说要小心，就离开了。大伯父和父亲都没有说责备的话，明显是支持孩子们踢蹴鞠的。

三叔张锦毓旁观后，忍不住加入了侄子侄女们的运动中，一起踢蹴鞠。

只要天气晴朗，侍郎府花园的小草坪上每天都会有一场热闹的蹴鞠赛。

除夕到了，一家人都聚集在德馨堂守岁。

张侍郎心情舒畅，大儿子在中书省做事得到上司好评，二儿子在京城谋得个好官职，无意仕途的三儿子已经答应明年就参加吏部举行的选试，以他的文采和侍郎府的人脉，谋个一官半职是不成问题的。

仇夫人非常高兴，二儿媳妇怀孕后两个小孙子搬来德馨堂由她照管，两个双胞胎孙子活泼可爱结束了她寂寞日子，充分享受到儿孙欢承膝下的快乐；二儿媳妇的店铺今年财源滚滚，包揽了过年的所有费用，计划在城郊置买良田，有个得财神爷青睐的媳妇，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张锦磊和许玉秀夫妻也高兴，两个儿子在国子监念书，得到先生好评，嫁作他人妇的大女儿几天前传来消息，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张锦煜和崔莹莹也满心欢喜，晓晓即将嫁入庆安候府，是桩极好的亲事；两个淘气的儿子不爱念书酷爱练武，用心培养将来也可以有出息的。

张锦毓笑眯眯的，头脑里闪过那婀娜多姿的倩影，计划着谋到一官半职后前去提亲。

旺儿、曦曦、晔晔兴奋地咬耳朵，传递一个新消息：崔莹莹预备了丰厚的红包，家中小一辈的每人都有份。

这是侍郎府祖孙三代欢聚一堂的小宴会。大家心情愉悦，不想干巴巴地坐着，各人都拿出自己的绝活彩衣娱亲。

最令旺儿兄弟姐妹意外的节目，是祖父抚琴，祖母唱曲，低缓的韵律与沙哑的嗓音融为一体，把在场的所有人震慑。

最令人捧腹大笑的，是张锦毓表演剑术，舞到一半时晓晓、昕昕拔出小木剑上去挑战，张锦毓手拿长剑害怕伤到小侄子不断后退东躲西藏，双胞胎兄弟举着小木剑穷追不舍，最后张锦毓扔下长剑认输，这场闹剧才宣告结束；张锦毓是冷汗热汗一起淌，其他人是笑得直叫肚子疼。

最文雅有趣的节目是张锦磊、张锦煜、张锦毓三兄弟斗酒唱诗，手捧酒杯递到他人面前，用吟诗代替说话劝酒，不想喝酒的同样用吟诗来拒绝，一首又一首的诗随口唱出，令小一辈的看得两眼发光五体投地。

最热闹的节目，是张锦磊抚琴，张锦煜吹笛，崔莹莹击拍，其他人一齐吟唱。唱的是长安附近传扬的一首民歌，大意是一个小孩子放学回家，到野外放纸鸢。

一大家子聚集到一起等候新年的到来。长时间近距离接触，大人们放下身份抛开规矩，小孩子们暂时忘却了祖父、父亲的严厉，纵情欢娱。

德馨堂里，琴声歌声笑声，不曾间断。

子时到了。

外面鞭炮隆隆，震得大地都在颤动。

张侍郎和仇夫人站在最前面，在祖先的牌位前上供点香，带领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