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人鬼殊途乃规则(1/2)
那一夜,齐小芳的亡灵依旧睡在我的身旁。在夜晚里相互存在,相依,这是我们的习惯。
但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了青花姐。如果梦是有季节的,我想那个梦属于春天。
梦中呼唤着她,抱着她,一切自然而然,因为曾经也发生过。那是一种激动与美妙,无法形容。
可惨叫声在我身下传来,干涩的,凄绝的,把我惊醒了。而那时,我正如开闸的洪水,狂涌激浪。
身下暖暖的齐小芳的亡灵,绵绵的实质,却在疯狂扭动,挣扎。她的血脸扭曲、恐怖,流着晶莹的又虚无的泪。亡灵的下半身,像是着了火,燃烧起阵阵乌烟,弥漫在床上,我快看不清她的样子。
我吓住了,她也挣开了我,幽怨地一拳打在我的胸口,然后拖着燃烧的身体,风一样地飘走了。
我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才发现是我的那啥造成了那样的后果。是的,这种东西也是至阳的。有时候阳的定义是活力的、向上的,而那种东西是生命起源的种子,自然属于阳。
阳性的东西,是亡灵的克星。正如体育考试的时候,齐小芳顶着太阳为我助力时,她的灵体是燃烧的,受到了阳光的侵灼。而我这一夜所爆发出来的东西,比阳光更阳质似的,让她烧得更惨烈。
我赶紧起身洗洗,收拾了一番。脑子里不自觉地又回想起那样的梦,又想想齐小芳亡灵的离去,我都不知道是幸福还是别的什么,光着身子坐在床边上,发了好一阵子的呆。
过了好一阵子,我都没法睡去。除了对青花姐的思念,还有对齐小芳的挂念。我知道,也许齐小芳的亡灵又会消失好一阵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那间宿舍,就像一个家,属于我和齐小芳亡灵的家。但这一夜,她离开了家,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很想她。
年少忧郁的情结,让我拿起平哥给我的袖珍录放机,戴上耳机,听起了英文歌曲。录放机这个东西放磁带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人都不会忘记这种产品,它也叫“随身听”。
这些歌曲,是平哥帮我选的。他说:“考中师考歌曲演唱的话,你们初中三年就没学过什么乐理之类的,音准不好把握。唱中文歌曲的话,人家监考老师很容易听出走调的地方,很容易 给出低分。不如唱英文歌,这个可以糊弄一把,而且也是能力的表现,分数不会低。”
可谁知道这一晚上,我别的英文歌倒没学会什么,反倒是把《unced love》学会了,它的中文名字就是《人鬼情未了》。磁带配有中英文翻译,单词都很简单,在那时那情境,听来很优美,却多了一重忧伤。
特别是其中高潮尾声的部分:“lonely ive e.e~~~~”
这词的意思很简单,但却是一种简单的哀伤与期待,摧痛了我的心。其意思为:寂寞河流的叹息,等着我,等着我,我就要回家了,等着我~~~~
本书到了现在,并没有上架,我也没想着要上架之类的,更用不着拿英汉歌词来凑字数。我只想说的是,这种简单的词汇,配上动人旋律的沉郁,重复,带给我心灵的震撼与冲击。听到这里,学到这里,唱到此处,我忍不住泪水满溢。
我觉得这首歌也许是最美的情歌,有激昂的呼唤,也有忧郁的思念,更有期待和真情的绵长。它是写给三奶奶和三爷爷,写给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写给我和青花姐,写给我和齐小芳,更写给天下所有在爱情中历经沧桑和磨难的人们。
有心的朋友,不妨在网上搜来听一听这首歌,也许你会特别有感触,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哪怕是一生人鬼情未了。
也许吧,我个人感觉:没有真爱过的人,可能不会喜欢这首歌,或者真听不懂,但它名列英文歌曲十大经典和英文情歌十大经典。
那夜,我不知什么时候抱着录放机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至今记得,是这样:
我唱着这首歌,不知身在何处,似乎在空中。青花姐在听,一袭桃红长裙,站在高高的青山之巅,白晰的小脚踩在青青的草丛里。晚风吹动她青幽的长发,撩起遮眼的迷人刘海,那明亮的大眸里,流着晶莹的泪,神情凄绝。她的脚下,银白的瀑布如长河,远去,汇入涌浪的海洋。
在海的礁石边,齐小芳枯然而坐,牡丹白短裙摆泡在蔚蓝的的海水里,随浪起伏。她在听,神情木然,痴痴,有泪,却透明。海风悠悠,吹起她遮面的长发,露出半张血脸,她是凄美的雕塑。
当我唱到最后,哽咽了,唱不出来,望着她们,只有泪两行。而她们,渐渐虚无,消散,我想抓住,但都是空。
我醒来的时候,录放机早已没电了,我趴在书桌上睡到了《金蛇狂舞》响起。
又是新的一天,我怀着淡淡忧伤的少年心,又开始了备考的生活。青花姐是否会回来,我不知道;但齐小芳,她一定会回来的,我在等着她。
临去南充的那天下午,午休后,平哥把我们班上八个上了中师预先线的同学叫到一起。他掏钱买了糖果瓜子小吃和饮料,给我们开了个短会。他送出了他的祝福,也和我们畅谈人生,说考试时不必心慌,沉着应战就行了。
平哥最后还对大家笑着说:“这些日子,你们都很刻苦。看看你们,少男少女一个个,这阵子生活都开得不错,咋都有些憔悴呢?特别是许天泉,整整瘦了两大圈。我不多说了,今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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