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彗星降临之日(五)(2/3)
公国的官方说法是憎恶丑陋争斗与流血的母神收回了格拉姆。不过,真相是最后一任持有者——一位精灵王族少女在追兵的逼迫下抱着格拉姆纵身跃进阿斯嘉特的山涧。对笼罩阿斯嘉特山的【大结界】可奈何的追兵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家了。”[母神为了不受打扰的安睡,在整个阿斯嘉特山四周设置有结界。以【神之力】作出的障壁面前,怎样强大的战士和魔法师都只有叹息的份。
“本来事情到这里应该算是结束了。锁进世上最坚固宝箱的王权之剑会一直沉睡,随着时间的冲刷渐渐淡出大众的视野才对。不过,【钥匙】的存在让这种可能性并不成立。”
唯一一把可以打开解宝箱的钥匙,其存在价值等同于格拉姆本身。不过这一次,争夺钥匙的双方不但没了造反时的协调意向,精灵们吸取教训后的彻底保密也让人类和兽人可奈何。
精灵们藏起了【钥匙】,除了少数参与此事的长老,再也没有知晓藏匿地点的精灵。许多精灵为守住秘密献出了生命。没有一张嘴泄露关于【钥匙】的只言片语。
那一族上下十分清楚,【钥匙】所在曝光之时,灭族的灾祸也将降临。
靠着屈辱至极的忍耐策略,不论精灵一族被逼到怎样的绝境。【钥匙】的存在总能留给他们一线希望,顾忌到失去【钥匙】的风险,各方势力多少也会给精灵留下一条活路。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彼此间只有恶意,却靠着恶意与算计达成了平衡。而最初从神对智慧种生命的善意回应延伸出来的【契约之证】。成为了动乱的根源之一。”
魔魅的磁性声线搅拌历史和道德,客观到不带一丝情感色彩,与残酷异的视点让李拿度不禁怀疑——
李林的立足点究竟在何处,那种虚缥缈的语气真是从眼前少年口中所发的吗?
“眼下。到了该激活【钥匙】的时候了。”
压倒性的宣言逼迫过来,为众多宿怨的凝缩意志代言。黑色外衣的长下摆被不合时节的寒风摆布。刘海下的红眼收缩了一下瞳孔。
“【钥匙】……吗?的确,这称呼很适合那东西……”
不知是自嘲还是反讽。李拿度说出自己也从理解真实心境的感慨,下一瞬,险恶严峻的表情将钥匙的真相揭穿。
“是格拉姆的鞘吧?”
“正是,想进入【大结界】之内,唯有依靠创世之初见证神与众生对话的信物。剑藏于结界之内,拥有同样效果的鞘正是取回原本就属于精灵的格拉姆的钥匙,克洛伊所见的箱子正是用来存放格拉姆之鞘的。”
“取回格拉姆之后你们打算如何使用?重建吉尔曼尼亚?自命【变革世界】的你,只是打算让时光回流到过去?”
“王国灭亡已经超过一千年以上,重温旧梦与现实混为一谈没有意义。立足现实进行面向未来的革新才是头等大事。这注定会是漫长且艰辛的过程,稍有不慎也会招来覆灭的终局。格拉姆的回归能让变革进行的更加顺遂,让世界展现出应有的姿态。”
“不进行任何对话,只是依照精灵们染上绝望和怨恨之色的视点去改变世界?这和强迫别人服从有什么区别?”
“在下和精灵们论任何时候愿意与包括人类、兽人在内的所有智慧种进行对话,此刻也正与阁下开诚布公的交流。问题在于人类和兽人愿意跨出种族与小集团利益的窠臼,认真思考未来的可能性,放下恃强凌弱的姿态和处事原则进行公平、对等的对话吗?李拿度阁下,如果存在那样的可能性,你和你的部下为何选择退出军队,在这偏僻乡村过隐居生活?在下和精灵为何不得不以人类的姿态出行呢?如果真的能倾听我们的声音,此刻为何举剑相向呢?”
一连串的尖刻反诘令盛怒瞬间消散,火热的身体和大脑转眼被没有温度的空白填满。
遭受了太多迫害和虐待的精灵不会期待人类和兽人回应善意,身为人类的自己和同伴们目睹了人类与世界的真实后也变得心灰意懒。昔日举旗成立义勇骑士团、为捍卫家园和信仰而战的热情燃尽后只剩下倦怠和空虚,意腐败堕落下去的他们选择了隐居。
李林将这一切看穿,尖刺般的话语将心底那块脓疮挑破,承受着体内的苦涩味道。李拿度不再反驳。
人类和兽人以顽固愚蠢的态度抗拒变革,依附强大力量赋予的特权颐指气使,如附骨之蛆般紧扒住僵硬体制的腐朽大树不放,对其他声音不屑一顾,这份傲慢、这份愚蠢不正是比起指责精灵的变革思想更应该优先予以纠正的吗?
但是,如此一来……
“你说的很有道理,恐怕也是经过相当思考后能得出的结论。说不定那是对的,也可能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出路。”
力找出可以反驳的语言。只能加以部分认同的苍白语句吐出,中年男人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
人类自己对现状的态度诚如李林所述的那般,没有力量或是缺乏明确可凭依之物作支撑的话语在权力者面前不值一哂,老百姓在最初的热潮过去后。也会厌倦只展现些许可能的变革思维。除了建立起必须正视的强大力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成为促成对话的必要前提。
“但是,没有沟通、对话。不明白对方真正想法的情况下,眼前出现一支精灵组成的军队,不说当权者。普通的老百姓会怎么想呢?”
不了解对方的意图,看到过去的受迫害者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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