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你是来挖墙脚的吗(3/3)

老人站在门口，吹胡子瞪眼地面对着两个人，手捂着眼睛，以表示非礼勿视，不该看的一眼都不会多看。

“你们俩干嘛呢！老头子还在呢就敢这样卿卿我我，小烨子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不对的。老人家纯洁的心灵都被你小子给污染了！你这是诱拐未成年，你这样你爷爷知道嘛！”

然而，温存并没有持续太久，程雾正抱着陆烨脖子埋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清新薄荷香。突然一道雄厚的声音打断了这静谧的气氛。

他贴在她耳畔，清冷的声音，诉说着最温柔的呢喃。

“别怕，我还在，我没走。”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男子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心疼几分责备。只是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好像意识到什么一般，紧紧拥住她。

直到整个人跌入一个冰凉的怀抱，她才豁然反应过来。

一眼万年，泪如雨下。

胸腔里一种名为喜悦的东西像是一道绚丽的烟花砰然炸开。眼中潮湿在这一刻变得灼热，喷涌。

刚才脑海里浮现了无数次的那张如冰如玉的俊脸、那个修长挺拔见之不忘的身影、那双万物难入其中却杜杜有她的蔚蓝眸子、那总是系到最上面一颗的纽扣，就那般猝不及防的出现在门口。

极大的反差让因为挂断的电话而断了的弦又续了起来。

与此同时，“哐啷”一声，门突然被打开。

好不容易等到了那公式化的嗡嗡嗡的声音，却在下一刻，骤然挂断。

她静静站在那里，觉得等待电话拨通的时间如此漫长，像是穷尽了一生的羁绊。

眼眶不知不觉便有些潮湿。

不知哪里吹来的微风，黑色窗帘轻轻浮动，像是一团乌黑如墨的浓云，悄悄染了原本明艳的天空。也让原本明朗的心情染了乌云、淋了大雨。

也或者景未变，只是情变了而已。

往日里因为两个人吵吵嚷嚷而显得不那么空旷的足有两百平的公寓此刻看起来竟是寂寥清冷至此。

等待的时间里，她静静打量着像是家一样的地方。

从床头柜上拿起电话，她迫不及待地拨了出去。同时又无意识地走出卧室。

木质楼梯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那是脚和木头使劲儿撞击才能发出的音色，可她却似乎一点都没觉得疼。

“你是去拿早餐了吧，”她突然轻喃了一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跑回楼上。

然而。她这样大声叫着，也并没有人回应。平时陆烨偶尔会站在那里准备早餐的位置，空空如也。就像从来就没有人存在过一样。

一切思绪都只在一瞬间，下一刻她便骤然起身，一把将被子掀翻在地，然后连鞋也顾不得穿，赤着脚下了楼。然后大声叫了一句。“陆烨。”

此刻方知，那些文然骚客分别之际的往日看起来尽是无病**的句子，其实都是，至情至性。

她连跟他告别都没有啊，尽管那样的距离对两个人来说都不算什么，可她还没亲口告诉他。会想他。

可，当对方是不是不辞而别了的想法钻进心窝，她就知道，那些都是扯淡。如果没有去送他……

尽管她曾听过那些酸的牙疼的话。比如，你走，我不送你。你来，不管多大风雨，我都去接你。也曾在听到他再有半个月就去任职的消息时想过效仿一下这种酸腐无稽的说法。甚至有一次含笑对他提起。说不送他。

一个让她觉得心里骤然一痛的想法突然撞到心头。他，不辞而别了！

所以。现在，乍一醒来，摸到冰凉的另一半被窝，她只觉得心里猛地一空。

这种习惯甚至已经让她忘记了。起初让出一半床的原因是那人身体不好。后来虽然他看上去好了很多，但两个人都选择性无视。亦是因为她信任，信任他不会做出格之事。

即使，她现在的年龄来说，一生才刚刚开始。可她就是有那种感觉。便纵风雨兼程，亦有他不离不弃。

这些天来，从最开始的勉为其难到慢慢接受再到理所当然。她已经习惯了早晨一同醒来，相视一笑。仿佛那就是以后那漫长一生的缩影。

然后，晚上她喝多了，是被抱着回来的。后来的记忆便没了。

昨天的记忆慢慢回笼，两个人一起逛街、购物、看电影、去游乐场、烛光晚餐，如普通情侣般疯玩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