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往事如烟尽消散（三）(1/2)

席若辰很清楚秦墨要说什么，其实同样的话他也想说，可是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觉得不必说了，他们想到的，小莫自然想到了，既然没有那么做，必定还是有原因的。

走出六七步，小莫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席莫雨的墓碑前，席若辰和秦墨都以同样无奈的神情看着他，无需说什么，只要看到他们两个这个神情，小莫就已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

冰凉的双手渐渐收紧成拳，片刻之后，如同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的松开，迟疑片刻，缓缓的抬起手，捏紧墨镜的镜框，轻轻的摘了下来。

阴沉的天气下，脸上的那道疤痕似乎也淡了许多，沉默的凝视着席莫雨的墓碑，小莫的神情看上似乎很平淡，又似乎很复杂。

“小雨，哥哥来看你了，不再隔着那个黑色的世界。”

默默的在心中说出这句话，脸上勾出一抹浅到无法察觉的笑容。

虽然没有听到小莫的那句话，也没有察觉出小莫的那个笑容，但是看到小莫的这个动作，席若辰压在心底的石头似乎在一瞬间落了地，与秦墨相视一笑，这样才能算是真正的结束。

小莫的身后，秦瑶和雪晴也是淡淡一笑，这个系了八年的死结，终于解开了。

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向晨不是很清楚，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不管现在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如同往事的青烟一般，已经尽数消散，无影无踪了。

离开墓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雪晴和向晨直接去了北园，席若辰和小莫暂时还要回公司，秦墨再把秦瑶送回家之后就去找莫彤了。

远远地看着他们所有人都离开，微微垂下眼睑，眼底深处，闪过刹那的惆怅。

沉默转身，向墓园深处走去，黑色的墓碑前，静静地盯着那再也不会改变的容颜，淡漠的双眸瞬间染上一层阴影。

许久，向前走两步，紧贴着墓碑蹲下身，抬手抚摸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瞬间，一阵冰冷的感觉袭遍全身，异常刺骨。

“小雨……”

低沉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眼底，那份悲伤显而易见。

昨天，席若辰跟他说，他们今天会来这里扫墓，问他要不要一起来，那个时候，甄宇告诉他们，自己从来不会去祭拜死去的人，反正他们也不会知道。

其实，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罢了，如果是在其他的地方，他或许可以装作不在意，但是在席莫雨的墓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席莫然。

“小雨，对不起……”

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甄宇的声音在颤抖，当年席莫雨出事之后，他指责过席若辰，指责过席莫然，责怪他们不肯听自己的话阻止席莫雨和甄亦桐在一起，可是事实上，最该受到指责的人是他才对，因为他的自私，才会害死席莫雨。

明明知道甄亦桐的话不能相信，可自己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去冒那个风险，其实现在的他也是一样的，之所以能够将这一切说出来，其实并不是他想通了什么，也不是因为现在的他有了那种勇气，而是因为林凌的步步紧逼，是因为现实的情况已经将他逼到了绝路，即便是他不说，他们早晚也会知道。

照片中的席莫雨带着浅浅的笑容，淡然干净，不带半点儿杂质，她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开朗，可爱，恬淡，朴素，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可惜这样的女孩却因为自己的自私而送了命。

“看来，比起甄亦桐来，我真的是有过之无不及……”

自嘲的语气让原本就寒冷的气温变的更加寒冷，曾经席莫然这样说过他，其实就算是没有人说，甄宇自己也知道，他虽然没有像甄亦桐那样用尽手段，但是一旦用起来也是很独到不留余地的，比如对付甄祖明的时候，他也很卑鄙，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守得住的所谓秘密，竟然可以对自己的好朋友，见死不救。

在席莫雨的墓前一直呆到天黑，甄宇准备离开的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风也越来越大，搭在甄宇的身上，是刺骨的寒冷。

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席莫雨的墓碑，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来祭拜席莫雨，也许席莫雨根本就不想看见他。

甄亦桐利用席莫雨是为了利益，可是自己呢，自己明知道她有危险，却没有救她，哪怕救她的方法那么简单，冷冷一笑，甄宇第一次觉得甄祖明对自己的评价有一句是对的。

自己有够狠毒，有够无情。

时至今日，对于席若辰，对于席莫然而言，也许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是对于甄宇而言，却是另一轮折磨的开始，席莫雨的死如同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压在他的身上，不管他怎么努力，今生都不可能摆脱的了，只能默默地背着。

没关系，背着就背着吧，反正这原本就是自己欠下的，承受也是应该的。

小雨，天堂里面没有痛苦，没有欺骗，你现在，应该很好吧。

走出墓园的时候，风雪更大，几乎已经看不清楚前面的路，索性，甄宇直接把车停在路边，看看外面的天气，打开车门下车，上次下雪的时候并没有刮风，而是很宁静的那种，而这次明显不一样。

沿着马路随意的漫步，在这样的风雪中散步，感觉还真挺不一样的。

无视打在身上的寒风，无视落在身上的雪花，甄宇一脸淡漠的停在原地，抬起头，凝视着漫天的飞雪，眼神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