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章 我让你闭上眼睛(1/2)
晚饭是烤肉,别人吃的是香味,善宝吃的是回忆。
偏头看正在切割烤肉的祖公略,这个角度正是他的侧影,完美的半边脸在篝火的光线里浓浓淡淡,偶有烟拂上他的脸,他便微微合上眼睛,如此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却让善宝看得心潮起伏,真是妖孽!
偏巧这时那妖孽转过脸来看她一笑,善宝登时七魂飞出去六魄,众里寻他千百度,而此时忽然有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慨,盯着他腰间的玉笛良久,道:“你给我吹奏一曲罢。”
祖公略手不停,淡淡飘过来一句话:“好啊,可是吹奏什么呢?”
善宝不假思索:“《梁山伯与祝英台》。”
为何又是这一首?梁祝结局何其悲惨,祖公略拒绝:“不巧,这首我仍旧没有学会。”
善宝将油腻腻的手在草地上擦了擦,然后取下他腰间的玉笛:“我会。”
祖公略:“你?”
善宝:“我。”
然后将玉笛横于下颚,檀口轻启,清音如水,缓缓流出,玉笛别于竹笛之处,竹笛声音倾向于清脆,玉笛更多是空灵,配合这新月之夜,配合这千古传说,真是相得益彰。
祖公略只知道善宝医术了得,哪里晓得她还懂音律,此时哑然失笑,她这样的聪慧,怎能不懂音律怎能不懂诗词怎能不懂书画。
猛子偷偷拉了拉锦瑟的衣裳。然后指着祖公略,见祖公略身如玉山倾倒,斜躺在一块大石上。手中的酒囊高高举起,灌了一口又一口,突然呛到,猛烈咳嗽起来,竟咳出一滴泪。
猛子、锦瑟竞相来问:“侯爷您怎么了?”
善宝亦停下吹奏,迈步而来,裙子擦着草尖沙沙的响。到了祖公略面前俯身问:“你怎么了?”
祖公略头也不抬,只沉沉道:“扶我一把。”
善宝稍加犹豫。便将手递给他,祖公略一下子攥住,攥得紧紧,善宝感觉有些痛。痛到心头却是欢喜,两个人就这样握着,直到彼此的手心皆是被汗水打湿到黏腻腻,祖公略方道:“没事了。”
善宝抽出手来,又扣在心口,此时传来一声野兽的长啸,寒鸦惊起,扑棱棱飞过善宝头顶,她纹丝不动。有祖公略在,天崩地裂,当安之若素。横了玉笛重又吹奏起来,却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而换成了《春山夜语》,手的温度仍在,丝毫不觉山里夜更清冷。
另一侧,锦瑟已经怯怯的偎着猛子。眼睛在惊恐的四下搜寻,方才那一声长啸该不会是老虎?
之后那野兽没有再叫过。祖公略吃酒,猛子和锦瑟吃肉,新月缓缓西移,山中万籁具起,蕈房朦朦胧胧如一只野兽趴在那里。
下半夜,篝火仍即将燃尽,蕈房内,南炕睡着善宝和锦瑟,北炕坐着祖公略和猛子,猛子窝在角落鼾声大起,祖公略却在油灯下擦拭着手中的玉笛,已经很亮很亮,他仍旧在擦拭着,忖度此时应该到了四更天,他就下了炕,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出去,反手将门关紧,然后左右看看,便大步朝远处疾行。
后面,善宝蹑手蹑脚的跟着,好奇他为何整夜不睡,之所以蹑手蹑脚,是怕他出来是为了解手,此时见他离开了蕈房,更觉蹊跷,气喘吁吁的尾随而上,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不想脚下突然一绊,止不住哎呀一声扑倒在地,祖公略反身回来捞起她:“怎么样?可有摔坏?”
善宝很是奇怪,他出口第一句应该问“你怎么跟着我”,听他口气像是早知道自己跟着,于是问:“该不会你知道我在跟随你?”
祖公略扳正了她的身子,然后上下打量,夜色依稀,觉着没有伤到,笑了:“累得呼哧呼哧,哪里能听不到呢。”
善宝有些害臊:“那你为何不阻止我?”
祖公略掉头又走:“你这么好奇,我若不让你跟着,必然觉着我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善宝小跑着追上去:“那你究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呢?”
祖公略迟疑下,随后轻声道:“陵王在仙人洞藏有大量的兵器,这我好像告诉过你。”
善宝认真想了想,点头道:“我忘了。”
突然脚下又绊在一块凸起的树根上,祖公略脑后长眼睛了似的,及时扶住了她,道:“我现在要去销毁那些兵器。”
善宝不懂:“为何?”
祖公略擦着一棵树走过,回头贴心的为善宝拨开树的枝杈:“陵王私藏兵器说明他意图谋反,而我要想阻止他,毁了这些兵器便能以逸待劳。”
善宝点头:“是了,是这么个理,没有兵器陵王不能带人空手去谋反,可是你也不能空手去销毁兵器。”
祖公略按按胸口:“带了火折子。”
善宝摇头:“我的意思,兵器都是铁制,点不燃的,你应该带着类如化尸水一样的物事,往兵器上一洒,登时化成一滩水或是一滩泥。”
祖公略压抑的笑了笑,不敢高声是怕给人听见,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你真是江湖小说看多了,哪有什么化尸水。”
他的手指带着热热的温度,善宝心头悠然一颤,僵了似的看他,一个是继母一个是继子,这个动作实在有些不妥,但又是无比受用。
祖公略倒不在乎这个,见她有些不自在,藉口道:“那个,你鼻子上,脏了。”
善宝就自欺欺人的附和着:“我经常把鼻子弄脏,不如你再给我看看。”
她本想化解祖公略的尴尬,却想鬼使神差的说出这么一句。
偏偏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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